霍彦茗走进宁桂兰住的屋子,屋子倒也干净,可却是冷的厉害。大冬天的,房子里竟然没有烧炕?
宁桂兰蜷缩在被子里,看到霍彦茗来了,忙是自从冰冷的炕上跑下来。“阿茗,你来了!你是来带娘回去的吗?”
霍彦茗没有回答,只是将手里的包袱放在桌上,“这是阿姐让我送来的,她给你做了新鞋和棉褂子,你试试看合不合适。”
宁桂兰有些失望的看着桌上的包袱,“不用试,阿萍一向细心,我们的身量她最清楚了。”
“你这里怎么没有生火?”霍彦茗问。
“他们说我老了干不动活儿,生火也是浪费柴火,就连厨房也不让我留,说我在里面偷吃东西。”宁桂兰说到一半,便哭了起来。
然而霍彦茗却是没有回应,只说是东西送来了,就不多留便离开了。
霍彦茗走后,宁桂兰来不及伤心,刘青便跑了过来,一边骂着这屋子怎么像是冰窖一样,一边就要往桌上的包袱伸手。
宁桂兰忙是抓过那包袱,紧紧抱住。“这是阿茗给我的衣服。”
“谁稀罕你那破衣服……”刘青一边说着,一边去抢那包袱。
宁桂兰又冷又饿怎么是刘青的对手,包袱还是被抢了过去。刘青将里面的东西抖了抖,见真的没有银钱,便随手将东西扔在地上离开了。
“一个铜板都不送,对亲娘都这么抠。”说着,刘青便离开了。
宁桂兰看着地上的沾了灰的衣服和鞋子,终于是哭了起来,而她不敢哭出声,生怕惹了刘青不高兴。
而在第二天,何家的阿四婶突然登门。见宁桂兰住的地方,也不管别的,站在院子里就开骂。说霍彦寿和霍彦富两个人不是个东西,大冬天的连炕都不给老娘烧,这是不想养了,想要冻死了了事。
阿四婶骂的声音不小,把周围那些缩在炕上猫冬的邻居全给吵出来了。
有热闹看,邻居们似乎也忘了冷。围在院门前指指点点,有些人生怕事情闹不大,还说着:“这回头宁老婆子没了,可是要找官府来查查了,这故意冻死老子娘不知道要治罪不?”
“怎么不治罪了?这可是杀人呢!杀自己亲娘嘞!”
“倒是了,之前要毒死自己的兄弟,这会儿要冻死老娘……啧啧!镇上的屠户都没这么凶的。”
“那叫罪上加罪!”
缩在门边儿,战战兢兢的宁桂兰见到这种情况,似乎有些不解的望向院中的阿四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