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白闻言回头看向他，嘴角扯出一个大大的笑来，问道：“怎么了？”

这个傻瓜，明明心里很难过，为什么还要笑？

或许别人不清楚，但柳云暮却十分了解他，一年了，他心里那个疙瘩始终都在，或者说从未消散过……

柳云暮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皱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沈秋白的眼睛亮极了，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故作轻松笑道：“无事啊！能有什么事？”

柳云暮默然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尽是心疼之色。

这一年来，沈秋白的行为举止看着和从前并无什么差别，但柳云暮知道，以前的他从不会在他面前遮掩自己的情绪，高兴就是高兴，难过就是难过，他可以把心底所有的想法都毫无保留的展示出来，可他现在学会了掩饰悲伤，学会了把自己的负面情绪隐藏……

这究竟算不算是一种成长？可是这成长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

柳云暮有时也会忍不住恨某些人，包括他自己，是他们把他的沈秋白逼成了这样，是自己无能，没有保护好他……

“沈秋白，你看着我再说一遍。”

“柳云暮。”

“你不想告诉我是吗？”

“我——”

沈秋白刚张口，柳云暮立刻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原因无他，他不想让这个人再费心思编造出一段话来哄自己。

柳云暮温柔地望进他的眼眸中，一字一句道：“要是实在不想说的话，可以不用告诉我，只是你要知道，我一直都在。”

沈秋白猛地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他脖颈里闷声说道：“柳云暮，我就是一个懦夫！胆小鬼！”

柳云暮听了他这话无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脊，“你不是。”

“你不知道，其实我——”

“懦夫和胆小鬼可没有那个胆量让当朝储君滚蛋，所以你不是。”

沈秋白先是怔了一下，而后因为他这罕见的玩笑话闷声失笑了起来。

柳云暮的眼眸暗了暗，不禁想：梁若轩到底和他说什么了？

他一定要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