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勒月面容稍稍缓和,“所以你是忙着这件事去了?”
“没有,我很快就忙完了。”安格斯皱眉,“上次从罗德里克那件事开始,我就警告过你,不许再去掺和其他事。”他说到这里,开始咬牙切齿,“及剌虽然身在九大军团中,但我们都知道,他是出身卡瑞皇族弗尔特麾下,你居然用我的钱买军雌无偿送给他,白白给他做好事!”
“他是这么说的?”萨勒月头疼,也不知道及剌那边到底是怎么交待的。
“他已经为你作证此事与你无关,但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跟他约会,你们之间还有一段露水情缘!”安格斯恼怒,“我知道那些雄性被卖到天伽其中一定有他的手笔,可是那天你也在现场,现在究竟是他握住了我的把柄还是我握住了他的把柄还不好说,必要时他肯定拉你下水,我想动他都要考虑三分。”
“所以,你就没回来,你就把我晾了一个晚上,你就是想给我一个教训。”萨勒月冷得睫毛发颤,“老实说,你这招是适合用来对付军部那些不听话的小子。”
但他是伴侣,应该讲道理才对。妈的,真是个傻蛋!
安格斯扣着手腕往上,心下一惊,然后伸手去摸他脸蛋,也是触手冰凉,一下子觉得心惊,连带着自己也心下难受起来。
“昨天晚上的事,其实我只是想逗逗你。后来,知道你又不老实,我才真的想给你一个教训。”安格斯话说出口,自己都惊讶。
他这态度,活像是服软。
萨勒月转头看他,眼神轻蔑,“果然是安格斯上将,说话算话,自从上次警告我以后,现在就开始动真格了。”
安格斯见他如此嘲讽说话,心下忽然烦躁不安减少了几分,他脱下外套给他披上,语气软和了许多,
“我也是今天早晨找不到你,才知道你没回来。”安格斯努力把话说温柔一些,“我们两个是拥有一个共同账户的,我们又是伴侣关系,我暂且认为你是被他蒙骗下套才帮他忙,但是外虫可不这么想,传出去就是我和他之间有交易往来。萨勒月,主星风云波动,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除了正常的交际往来,不许参与任何与权势争斗相关之事。”
萨勒月目光渐渐上挑,没说话。
安格斯看清他眼神里疏离,忽然有些后悔,于是他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装作以往上床之后那种柔和,
“殿下,我是为了你。”
萨勒月以往一直对于这种假惺惺的行为非常讨厌,他身子一抖,外套被抖下,然后翻起了旧账,
“结婚的时候你告诉我,你不会干涉我的自由和一切交际,现在才明白过来,你从始至终都是想要一名听话的伴侣。逢场作戏,虚以逶迤,也难为你装了这么久真性情。安格斯,我到现在才发现,你是真喜欢干打个巴掌给颗甜枣的事。”
安格斯不做声。
萨勒月忽然笑起来,笑出声,“真话混合假话,真心掺着虚情,欺骗,伪装,算计,恼怒,无奈,示弱,安格斯,我发现,其实我们半斤八两,谁都不坦诚。”
安格斯心下一个咯噔,而萨勒月已经与他视线交锋,“你之所以这样,不就是怕我脱离你的掌控吗?你只想让我履行伴侣的作用,并且最大化的防止我这个工具产生副作用!”
萨勒月从来都是温柔的好说话的小白兔,安格斯从未见过他如此咄咄相逼的时候,也从不知道他把一切都看的这么明明白白,这一刻他有种一切都脱离掌控的危机感,却又无法言说那心房若有似无的颤抖。
他居然就这么直白的拆穿了他的心思,安格斯一下子竟然无法反驳。
萨勒月嗤笑一声,看着安格斯的脸庞,他一手捧起对方的下颚,俯身去亲吻他的眼角,带着冰寒的冷着去轻贴他的肌肤,又缓缓远离,这个不带任何情绪的吻消释了许多夜晚里缠绵的温柔。
安格斯听见他说,“别和我装,我不是每次都要陪你一起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