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巴烦躁的扭动着身躯,不知这小子是在吓唬他还是真有打算死了哪怕一个也会选择不管不顾的跟他硬拼。
数以万计的愚民性命,本该成为他的保命符,成为逼迫他们束手就范的筹码,可为何竟要变成他的催命符了?
森巴很烦躁,但又不敢轻举妄动:若真吸干那些人,这小子便再无顾忌了!
若是他们也像对付乌巴一样对付他,像那后生砍乌巴一样砍他,他倒不怕,因为他不会被这样杀死,不管砍成多少段。但莫失这儿子使的手段,还真能杀了他!不过这小子用的手段似乎很伤身体——到底谁能撑到最后?他也不是很有底。
“也罢!若这小子继续,那就拼了!”
森巴暗想。
白梅没有跟着左枫走,仍旧留在萧施身边,它注视着多方情况,时刻准备出手相援。
萧施则在左枫离去的一瞬,微垂下眼,轻阖眼眸:他撑不了多久了。
此时后悔明显太晚,也不合时宜。
“这条命要如何用,才能解决对方而不危害无辜百姓的性命?”
这是他目前必须解决的问题。
左枫收剑回鞘,转身离去面色阴沉:萧施撑不了太久。
“要怎么做才能破局?”
左枫一时竟想不出主意。
萧施说是那般说,但要他不顾数以万计的百姓性命,继续动用符法诛杀森巴,这绝不可能。
并且……萧施很可能没法用第二次。
甚至就连维持住现有的局面也很困难。
他这次用的符法,有些不一样……
要么一举诛杀森巴,连同巴国百姓一起陪葬,要么被森巴用巴国百姓彻底摆布,无法反抗,他需要第三条路!
左枫扫视着越来越近的巴国人,心里却想:
“要不拽着萧施跑吧?”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非是要选的话,他要萧施和白梅安然无恙。
至于巴国人……只能对不起了。何况,他们也未必会死……
他迅速扫视着这些人的状态,观察着有无倒霉蛋已经丧命。
“萧施想要我带什么答案回去?”
他想,一时难下决断。
“森巴言过其实了……”
左枫很快注意到,并非所有人都受了波及——孩子没事。
但这并非一个好消息——这意味着他们最好不要选择无视巴国百姓直接诛杀森巴这条路,除非他将幸存者也全部屠杀。
仇恨……
选这条路,将埋下重大隐患。
而事情之所以搞成这样,完全是他太过自信的过错,于情于理,他都不该这样选择。
“让百姓陪葬还是别想了。”
他暗对自己道。
“萧施也不会选这条路的。”
这点左枫很笃定。
他蹲下身,随手抓过一人探了探脉。
“完全看不出……”
左枫眉头蹙起:对方的脉象、气息,完全正常。
这意味着他想从百姓这边下手解决问题也没门。
“怎么办……”
左枫站起身,行得远了些。
尚虵原见有人从那来,还想跑去搭几句话,问问情况,但左枫这里扫扫,那里看看,一会儿功夫便窜没了影。
萧施阖眼作闭目养神状,森巴却和白梅一样关注着左枫的动向,见左枫越跑越远,森巴忍不住道:
“你那朋友该是逃了吧?”
朋友?
萧施的睫毛微动了动: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的词形容他和左枫的关系。
不过左枫要真是逃了倒好……带上白梅一起逃就更好了。
但左枫不会。
白梅也不会。
他能感觉到,白梅的气息不再干净——它染上了乌巴的死怨气。
但他此时无力为它做什么,也许……以后也无法……
“今天注定是要死在这里了呢。”
他想,这是轻率行事要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