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枫虽未给他回答,但陆振已经明白他们的处境了,同时也清楚左枫的打算。
“两种可能。”陆振道,“一是随蛊主身死而消散,二是失了供养之主,潜而不动。”
但其实,还有第三种可能:蛊主身死,蛊物失控,只依本能,疯狂吸食,直至——吸干宿主。
陆振没将这种可能说出,因为这会引起动乱。
左枫敏锐的觉察到了第三种可能的存在,但他并未多言:如到不得已,只能赌一把。
“前提是,一击击杀。”
陆振提醒道。
“好,我知道了。”
左枫说,说着便打算走。
“你等一下!”
陆振道,说话的同时从身上摸出药瓶丢给左枫。
左枫抬手接了,眉头微蹙。
左枫并不想受陆振恩惠,丹药他自己也有带,但陆振却又丢来一瓶,和他说:
“给施。你也可以吃。”
左枫这才没将药瓶丢回给他,但也没接话,转身便走。
那边森巴一通嘲讽,萧施却连眼皮也不抬,森巴也终觉无趣,闭了嘴。
萧施一点表情没有,一点反应也无,森巴觉得挺没意思,视线便转向了一旁的白梅。
他打量着这条巨大的,他之前一直没当回事的白花蛇,终于觉得自己之前判断有误:
乌巴真正垂涎的,可能并非是这小子,而是——这条不起眼的白花蛇。
森巴露出垂涎之色,白梅不由想凶狠的呲牙,但到底忍住了,怕惹出什么变动。
森巴盯着白梅看了又看,又插空瞅了瞅萧施,发现他嘴边不住滴血,无事可做的森巴立刻嚷嚷起来:
“你撑不住了哈哈哈——”
萧施抬起眼,冷淡的目光令森巴幸灾乐祸的讥笑戛然而止。
白梅转头看他,有些担忧。
萧施抬手以袖擦去唇边血渍,又从怀里拿出药瓶,不数,开了盖便往嘴里倒。
森巴看得愣住了。
萧施干了一瓶药,扫他一眼又垂眸阖了眼,一副耗到底的架势。
森巴不由扭了扭,继续叭叭起来:
“小子你说你图啥呢?这样吧,你把这条白花蛇给我,我就放了这些愚民,也不吃你,你那朋友我也一并饶过,如何?”
萧施并未搭话,不过原无表情的脸明显生出了怒意。
森巴一下来劲了:
“多么划算的买卖啊!一条畜生而已,就能换得所有人活命,你也不用死——”
“做梦!”
萧施终于开口,抬眼怒视着他。
“哈哈哈——”森巴却笑得很欢,“何必呢?你这样跟我耗,终究会死的。等你死了,这白花蛇还不一样是我口中食,囊中物?”
白梅终于忍不住呲牙哈气,凶巴巴的看着他:萧施才不会死!
森巴便又向白梅道:
“小小白花蛇,如此低贱的蛇种也敢与我——啊!”
森巴嚣张的叫唤才说一半,便突地惨叫了一声,因为萧施生气了,所以烧了他一下。
灼烧虽只一瞬,但森巴还是怒不可遏:
“你,你敢——”
“白梅,别理他。”
萧施却只对白梅道。
森巴要气疯了,本就老大的声音愈发大了:
“就为一条畜生——你竟敢如此对我!如此放肆!”
“你信不信我跟你拼了!”
“我就说你才没活几年吧。”萧施心里也不免有些慌张,但嘴上却不肯太过示弱,“你真是黑巴吗?”
“我当然是!”
森巴的注意被成功转移,想起这小子几次三番说他没活几年,不免耿耿于怀——
“老夫活了几十年!”
“黑巴,连日蛇部大巫。敬蛇如敬神,会用这样的词来形容蛇类吗?”
为免对方冲动行事,萧施难得主动的开启了话题。
森巴愣了楞。
“敬蛇如神,不过愚民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