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迟卓逸笑了笑,伸手去拿地下的绳子。
就在低头的那一刻,迟卓逸侧了侧身体,猛的把季北煦往身后推开,他则是将手中的刀调转方向,直接捅向凌鸣枫。
狠戾无比的一刀,凌鸣枫却像是早有防备一样躲开了。
迟卓逸一惊,再出手,被旁边的纹身男挡下。
一边的季北煦本想替凌寒解开绳子,但刚解到一半就发现迟卓逸被打倒在地。
凌鸣枫在一旁冷笑:“一个两个,都是我的好儿子,都该死。”
满手都是纹身的男人听到凌鸣枫的话,立即举起结实的木棍,要朝着迟卓逸的脑袋砸去。
季北煦能看出来对方是下死手。
顾不上给凌寒解绳子,季北煦摸过散在一边的粗绳,用尽全身力甩过去。
“啊。”纹身男猛的捂住被绳子打中的眼睛嚎叫,木棍也随之掉落在地。
季北煦眼眸惊恐。
他甩绳的手很用力,但他不是故意要甩在那人的眼睛上的。
见到唯一的助手受伤,凌鸣枫怒了,狠狠的望着季北煦:“你找死。”
“小煦,快躲开。”凌寒大喊。
木棍朝他的方向落下,季北煦一咬牙,用尽全身力气硬拖着迟卓逸往后退了退,绳子也是毫无章法的乱甩。
手腕被绳子击中,凌鸣枫痛的咬牙切齿。
迟卓逸虽然也痛的站不起来,但见到凌鸣枫狼狈的样子,他还是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
笑声很大,凌鸣枫直接黑着脸:“你笑什么。”
“看你狼狈得跟狗一样,难道不好笑吗。”迟卓逸说。
凌鸣枫浑身阴郁:“你不是想知道你那个贱人母亲去哪里了吗,我告诉你……”
“她早死了。”迟卓逸斜睨道:“你杀的。”
“原来你知道,竟然还能装着没事。”凌鸣枫怪笑:“学忍辱负重那一套就是想杀父吗,你是真的孝子啊。”
迟卓逸咳嗽两声,也不跟他废话,只是指了个方向。
凌鸣枫这才听到外面那震耳欲聋的警报声。
纹身男也听到了,捂着眼睛惊恐道:“枫哥,是警察,我们来不及了。”
凌鸣枫寒霜满面,直接大笑起来:“真好笑,我的两个儿子都想我死。”
“你该死。”凌寒说。
“是吗。”凌鸣枫直直往凌寒走去,捡起地上的农药拧开,强行给凌寒灌了下去。
凌寒挣扎,但凌鸣枫的动作极快。
季北煦浑身震颤。
“听说这农药最毒,刚开始没事,后面就会越来越严重,等肺部纤维化后人也就没了。”
凌鸣枫说完又淡笑着补充:“你痛苦的死去,那么其他人估计也会百倍痛苦,想想就很期待。”
“不要。”季北煦听到凌鸣枫的话几近晕眩。
此刻他只想冲过去抱住凌寒,让凌寒把农药吐出来。
迟卓逸紧拉着他的手臂:“别过去。”
“看吧。”凌鸣枫朝凌寒笑:“已经有人为你撕心裂肺了。”
逃跑的机会渺茫,但是凌鸣枫却并不想等死。
甩下眼睛受伤在摸索的纹身男,凌鸣枫头也不回的从侧门跑了。
季北煦扯开迟卓逸的手,踉跄的向凌寒跑去。
还剩一半的农药瓶就在脚下,季北煦红着眼把农药瓶捡到手里。
凌寒眉心猛跳,急厉道:“把农药放下。”
“呜呜,我要跟你一起死。”季北煦大哭着说:“你放心,我爷爷是地府的官,他一定会帮你的,呜呜,不帮也没关系,只要我跟你一起死,他们肯定就不会为难你的。”
“季北煦,你要是敢喝我就真揍你了。”凌寒竭力嘶吼。
此刻他脸色苍白,拼命想要挣脱手里的绳子。
季北煦彷徨无助的摇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嘴里还不断呢喃:“我去过地府,很清楚那里的流程。”
“小煦,别喝,我真的没事,可以治的,你别喝。”凌寒不断地安慰,想阻止季北煦喝农药的念头。
季北煦不信,单手捂住一边的耳朵,对着农药就是一口。
太急导致他被呛得直咳嗽。
望着季北煦直接把农药喝下去,凌寒的大脑已经彻底失去理智,只感觉浑身都在颤抖。
他满腔怒火,但又无力的望着季北煦。
眼角的泪无法控制的直流下来,滴滴锥心刺骨。
胸腔犹如火烧疼痛,凌寒猛的侧过脸,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把地面都染得赤红
季北煦被他那口鲜血吓得嘴唇发抖。
肯定是药效发作了,怎么会那么快。
凌寒要死了。
“我……你等等我……呜呜,你别死那么快。”季北煦凄凉无比地说。
他手指哆嗦着又拿起地上的农药,咕噜咕噜的一饮而尽。
空了的农药瓶被狠狠丢落在地,弹跳好几下。
季北煦泪眼朦胧,摸索着抱紧凌寒,不断提醒:“我很快就来,你千万不要急着投胎,他们要是催你,你就直接耍赖,还有,我爷爷叫季云安,你记得要报上去,呜呜,你还是等我一起死吧。”
凌寒五脏六腑都在发疼,脖子如同被人掐住一样,根本没办法呼吸。
他气季北煦不听他的,他也气迟卓逸带季北煦来这个危险的地方。
但他更气他现在的无能为力,他好恨,恨为什么要让季北煦来承担那么多痛。
绳子终于被挣脱掉。凌寒半跪着将季北煦抱紧。
此刻他浑身都是灰败的色彩。
他算好了一切,却没算到老天在帮凌鸣枫。
凌寒感觉恨得无力。
他用尽仅有的力气要把季北煦揉进身体一般:“季北煦,你为什么不乖。”
季北煦心碎地叙述:“不想乖,我也不要一个人。”
“……”迟卓逸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你们两个不用急着痛苦,我听着都受不了,放心,你们不会死的,这瓶农药是我换过的,里面是一些中药成分,壮阳的。”
季北煦抽泣:“你别……想骗我,凌寒都吐血了,你以为我是笨蛋吗……”
“他大概是被你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