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少特娘的跟老子称兄道弟!你也配!”
洪阳并不恼,再次道:“这座山头洪某记得是王二当家的地盘,某与二当家有旧,还请代为问候,某愿意奉上百两白银。”
树林子里的人顿时桀桀怪笑起来:“我说哪来的废物,只会嘴上聒噪,原来是王二那个废物的兄弟。
你口中的二当家已经被我黑虎帮杀了,不对,是分食了!你要聪明,就留下粮食、银两、武器和女人。
老子放你们一条生路,滚蛋!否则……”
哗啦啦,树林里冲出近几十个山匪,衣着打扮奇形怪状,武器各不相同,但面目都一样狰狞,眼神中杀意腾腾。
洪阳认出来,有几个是长年在城门口贴着的,潜逃死囚犯。
这不是那群只收过路费,不伤人的山匪,而是一群亡命之徒!
洪阳反应极快,见银子无法满足他们,立即先发制人,反手掏出马背上的箭囊,连发数箭,竟然箭箭皆中。
一群山匪倒下的同时,洪阳吼道:“震远镖局,给我上!
杀光他们,割下头到官府领赏!”
那些山匪见他们没落入包围圈,并且洪阳认出了他们是逃犯,也下死手,双方打的不可开交。
那高个子青年则带着自己的护卫和家丁,护着女眷后退,天色渐亮,狼群已经没了,避开山匪要紧。
青年边退边赶最后面的脚夫们去战斗,呃,应该说是去送死,好给拖延时间让他们逃。
脚夫们都吓破了胆,哪里敢拿武器去战斗,没调头跑已经是极限了。
李玉染犹豫是骑上七两往回跑,还是等着看哪边打赢了?孤身一人一驴往回跑也不安全,万一落单的狼呢?
就在她犹豫之际,只听大胡子高吼一声:“不要追!别中了他们的圈套。”
她大喜,大胡子竟然打赢了!这人还真有两下子。
大胡子肩膀被砍了一刀,他脱下上衣,光着膀子拿包扎伤口。随后马不停蹄地去排查陷阱。
对青年道:“须尽快离开此地,他们定会卷土重来。”
路不平整,马车不敢坐人,青年让婢女扶新娘下车。
李玉染这才看到新娘,一身红嫁衣,戴着帷帽,看不清脸。看身段,年纪应该是刚及笄。
她牵着七两低头往前走,自己只是个不要工钱的脚夫,杀土匪这种事,明显跟咱的工种不同啊!
结果走到大胡子身边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拦道:“李逍你等会。”
转头跟青年道:“他们抢女人,万一盯上小姐就麻烦大了。让小姐别坐大马车,给李逍拿身红衣裳,让他穿上坐上去。”
李玉染大惊失色,同时又极度无语地指着那群丫环:“那么多姑娘你不让扮新娘,让我一个大男人扮?”
大胡子鄙视地看着她道:“就因为那些姑娘娇滴滴,遇到山匪只有被抢的份,老子才让你扮!
别以为老子没瞧见,你这小子惯会溜,山匪来了你也能跑掉。”
李玉染:……这算夸奖吗?
但还有个问题:“大当家,我可是只管饭不要钱的脚夫,你让我担此大任,合适吗?”
多少工资干多少活!你不能把搬运工当特工用啊!
那青年闻言忙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的雪花银,递给李玉染道:
“不让你白干,平安走过太行山,这是赏赐。”
李玉染眼睛一亮,才要接,他却抛给洪阳:“完成任务之后再领赏。”
李玉染悄悄翻个白眼,又是一群不把普通人的命当命的有钱人!
“我能拒绝吗?”
洪阳指着别的脚夫:“就你最矮,跟新娘子体形相当,我到想扮,扮不像啊!
你要真不干也行,骑着你的驴滚蛋,老子手下不要孬种!”
李玉染转头对青年道:“听到没,他骂新娘子矮!”
又对旁边震远镖局的人说:“听见没,你家老大想扮女人!”
洪阳先是一怔,随后大笑道:“你这小子,心眼这么小,还真像女人!”
李玉染白他一眼道:“十两银子,一文也不许少,事后都归我!”
洪阳点头:“当然!洪某人一口唾沫一个钉,进了太原城,银子就给你。”
李玉染对青年道:“送衣裳来吧!我上马车。”
不光送了衣裳来,还来了个气呼呼的圆脸婢女要给她梳头打扮。
李玉染当然不让,接过衣裳道:“就在车上扮个人样子,拿块红头巾蒙着头就行了。”
那婢女嫌弃地看着她的脚道:“你把马车都踩脏了!里面的东西不许乱动。”
李玉染举着红衣裳道:“要不你来?”
小姑娘气的一怔,冷哼一声跳下马车。
特喵的,十两银子就让本姑娘替你家小姐挡灾,你还挑剔我来了!
要不是我急着去太原,又卡在这半山道上不上不下的,才不干这么窝囊事呢!
做为资深演技派,李玉染对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但目前的角色还是让她有点发愣。
女扮男装的我,被迫演女人?
她在这边演新娘子,凌十二正好赶到了凌王府,她先去看兰芷院,烧毁的房屋没有修整。
高高的院墙还在,只是那扇厚重的门,没有了铁锁。
凌十二听说凌王才走,老太太就下令将兰芷院盖高墙,玉姨娘禁步院内,连个婢女嬷嬷都没留。
不禁心生愤怒,你明明对王爷说,原谅玉姨娘,接回兰芷院好好安置。
就是这么安置的吗?如果是自己被这样屈辱地对待,她也会放火烧了这了!
听下人说半夜总听到屋里有女人的哭声,私下在传,玉姨娘死的冤枉,鬼魂没离去。
据凌十二观察,就是风从破屋里穿过,发出像悲鸣一样声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