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初有点愕然,“赤井秀一,你是恋爱脑吗?”
在知道宫野明美根本就没有表现那么好的情况,居然还坚持如一。
“我想我应该不是。”
黑泽初沉默了一下,“组织结束了,你会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吗?比如说那位朱蒂小姐?”
“不会。”赤井秀一回答的很干脆,“艾丽莎,你还记得我们以前在夏令营讨论小说的事情吗?你当时说过一段话,我觉得很合适。”
黑泽初好奇,“什么?”
“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否则,这一生都会因为念念不忘而孤独。她轻轻的一个转身,就带走了你整个青春,你说不出来他哪里好,就是谁都替代不了。太惊艳的人,一旦过早遇见了,要么余生都是他,要么余生都是回忆。”赤井秀一语气中带着太多情绪,“于我而言,没有人能再带给我这样的感觉了,余生用来回忆也不错。”
黑泽初眸光微动,“活在回忆里的人很苦。”
“我做好准备了。”
黑泽初看着他忽然想到了自己曾经遇到的一个人,那是她在都灵一家咖啡厅喝咖啡时因为人多和一位老人一起拼桌。
老人家年纪很大,看样子是一个人出来旅游的,她便和他攀谈起来。
谈论间,黑泽初知道这位老人家年轻时妻子去世,只留下他一个人,他当时被打击的几乎要活不下去,是妻子留下的愿望使他得以继续活下去。他的妻子希望他可以把自己想去的地方都去一趟,于是他带上了妻子的照片开始到处旅游,他也渐渐从妻子去世的悲伤中走出来,也爱上了旅行。
当时黑泽初记得最深的一幕就是老人轻轻抚摸着照片,那双混沌的眼中满是温柔和爱意,“等我走完这一生,我们又可以见面了。”
而现在,赤井秀一就在准备做这样的事情。
黑泽初心里有些复杂,不过她也不准备和赤井秀一说明美还活着的事情,这种事情还是让他们这对前男女朋友自己说去比较好。
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幼驯染其实还是很在意赤井秀一的,即便明美什么都没有说过,伪装极好,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明美并没有表明那么洒脱。
要是真的不在意,她也不会关注赤井秀一的行踪,甚至在和赤井秀一对上的时候给他放水。
……
若狭留美的公寓。
黑泽初四下打量,房间是很普通的布局,她看着若狭留美眨了眨眼睛,然后扒着她,“蕾切尔姐姐。”
若狭留美身上猛然扑上来一个人,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她有点无奈,“艾丽莎,你先下来。”
也不知道往别人身上扑的习惯是怎么养成的,明明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黑泽初注意到她身上的伤疤,脑海中瞬间判断留下来的时间以及消除疤痕的药膏配方。
她乖乖坐在一边,拿起酒杯倒了杯红酒,“蕾切尔姐姐,最近还好吗?”
若狭留美摘下眼镜,“还可以,怎么了?”
黑泽初喝了口红酒,“没什么,最近就是麻烦蕾切尔姐姐帮几个忙了。”
若狭留美手指一顿,语气中带着几分雀跃,“要开始了吗?”
黑泽初微微一笑,“当然,那么蕾切尔姐姐要帮忙吗?”
若狭留美看着黑泽初,想到了当年那个和羽田浩司下棋的她,那种运筹帷幄又自信的傲娇表情真是让人怀念。
“好啊。”若狭留美看到她手上的酒杯,“你晚上在我这睡吧,我给你准备了换洗衣物。”
黑泽初眨了眨眼睛,“我要和蕾切尔姐姐一起睡。”
若狭留美无奈一笑,“好……怎么感觉,艾丽莎越来越喜欢撒娇了。”
“唉?蕾切尔姐姐不喜欢吗?”
“没有,艾丽莎这样挺可爱的。”
黑泽初:“……”
她又不是小孩子,能不用这个形容词吗?
黑泽初洗完澡躺在床上给宫野明美发了条消息,大致说了今天的事情,她又清空了一下邮箱。
若狭留美还在洗澡,黑泽初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忽然一个小木块膈到她了,她找了一下,发现是一枚有特殊刻痕的“角行”将棋。
黑泽初愣了愣,这不是羽田浩司的吗?
她记得以前羽田浩司和她说过,这是他的护身符,现在却在蕾切尔姐姐手中……
她默默把将棋放好,心中再次感慨,组织真是祸害,都不知道破坏了多少对真心相爱的人。
黑泽初想到了自己的教父,其实他们两个相处的并不多,但是她清楚教父是个很敏锐的人,她的一部分推理能力是赤井务武教出来的。
曾经有段时间,她是在MI6和MI5来回晃悠的,那时候赤井务武就干脆带她去调查一下东西。不过也就是去了一次,因为那次刚好遇上追杀,然后教父被教母训了一顿,让他以后禁止带着她去危险场地玩。
现在仔细想想,她身边的大人貌似没几个是靠谱的,也不能这么说,宫野夫妇在某些时候还是比较靠谱的,但是也只有一点。
黑泽初看了一眼窗外的月亮,思考着要不要把教父还活着的消息告诉教母。
她家教父不仅还活着,还活的好好的。
他当年利用去调查羽田浩司案的机会,干脆假死换个身份去调查组织,摇身一变直接潜伏到了乌丸家里面。
黑泽初不清楚她爸和姑父是否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想告诉她,反正她要是没有那个识别系统,她是找不到自家教父的。
该说真不愧是老狐狸吗?
“在想什么?”若狭留美一进来,就看到黑泽初一脸沉思。
黑泽初趴在枕头上,“唔,我在想十八年前发生的事情,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若狭留美顿了顿,“很好奇吗?”
“也不能这么说,只是有一些地方想不通。”不过黑泽初也不太计较这件事,反正等组织覆灭了,她去问教父好了,“这件事也不是一定非要知道,回头等组织的事情我找个长辈问一下就好了。”
若狭留美摸了摸黑泽初的头,似乎是想到了当年的事情,眼底的光明灭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