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
韩开甲从太平洋方向飞临三藩市,依靠仪表盘,生疏的将飞机蹦蹦跳跳停在了跑道上。
尼古拉斯第一时间扑上来要亲他的脚尖。
韩开甲大惊失色:“不不不,不至于。”
于是尼古拉斯改为和他拥抱,然后激动的说:“无所不能的瑞克,赐我个粒子加速器吧,我造不出来。”
他想了一夜,自己该和神要什么,想来想去,这个最关键。
他还坚信韩开甲能给他。
他都把后续计划琢磨好了。
韩开甲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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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督军府。
骄阳正烈。
陆戎庭在收拾行李,然后就携妻儿登上了去往武汉的马车。
白重熙留守广西,李倧任带着警卫队一路相送。
他策马在车的左侧,脸上满是不舍。
陆戎庭却笑吟吟着,这个自幼就在广西军内打滚的老军汉,对于离开故乡竟没有半点不舍。
他对部下道:“德陵啊。”
“卑职在。”
“你不要这副哭唧唧的模样,老头子我这次去上海是享福去了!花花世界,搞不好还能再找两房姨太太。”陆戎庭得意洋洋着,但说到最后一句不免压低嗓子,免得后车的老妻听到,又扇他脸。
李倧任哭笑不得,说:“大帅,您这说走就走都没个预兆,外人不知道,还当我们这些小的忤逆您呢。”
“人老了,就得服老。床上的事情不算。”陆戎庭摇头晃脑:“韩大帅不曾说我半句,也不给压力。但是我自己得有分寸,这个节骨眼上,我跑去上海,就代表广西姓韩!这就是我的态度。但是对于你们而言,你们也好操作,假装姓江,这样无论将来怎样,咱们桂系总有口饭吃。”
“恐怕骗不过姓江的,再说他有宋先生的名份。”
“屁呢,看破不说破而已,他们一辈子不会信你的。”陆戎庭看的很透的道,其实也在敲打手下。
李倧任默默点头。
这时陆戎庭忽又一声叹,说:“只可惜我和法国人打了半辈子仗,最终还得去法租界养老。就这点我有些别扭。”
他这一生其实很苦,但骨头极硬。
陆戎庭幼年时,生父被村民污蔑是太平军活活打死,十二岁又被继父赶出家门成为乞丐。跑龙州厮混时巴结上个贵人,成了衙役。结果没按住脾气打死了法国人的狗,居然被通缉。
陆戎庭至此索性上山做了土匪,但他不抢穷人不抢本地人甚至不抢中国人。他就干法国人。
然后他还在中法战争爆发时,直接从军,领先锋营,打的法军哭爹喊娘,才换了今日。
也就是说他等于是靠杀法国人起家的,现在却要去法租界养老,所有他才觉得别扭。
不过李倧任会说话。
李倧任闻言立刻劝道:“大帅,法租界姓韩,韩大帅和您是一伙的,您去他的地盘正合适嘛。”
陆戎庭顿时哈哈大笑。
既说到韩大帅,陆戎庭就拍拍兜:“也不晓得韩大帅在海外怎样了!总之,我反了清反了袁,不能做三姓家奴。这次我是把老本带上了,韩大帅万一在海外吃了亏,总能帮他一把!”
“您不是已经汇过款了吗?”李倧任愣住,陆戎庭嗤之以鼻:“你以为那是我的老本?那不过是我的浮财。我老本埋在乡下老家,好不容易才变的现!”
李倧任佩服拱手,说:“韩大帅要是知道您老这般撑他,必定感动。话说回头,我不知怎的,就是觉得韩大帅这个人邪乎。他要做的事情肯定能赢!”
“要真是这样的话。”
陆戎庭冷笑起来,道:“江志青可就难看了!还踏马把兄弟呢,靠人家起的家,人家有事了,有钱收买你们,没钱帮衬兄弟。都什么玩意!”
他话音刚落。
后面几匹快马疾追而至。
李倧任的部下提枪防御,白重熙远远喊:“帅爷,帅爷。您万万不要北上。打起来了,程之潜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