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电话的健田汰走到俊彦的面前委婉地对他说:“俊彦君,部长有话,让我一个人先去现场看看到底怎样一个状况,他随后就到。你呢,暂且就留在这儿听我的消息好吗?”
俊彦以一句“你以为我等得了吗”,一掌推开他朝门口走去,被佐佐木一把抱住说:“你去了能做到冷静客观吗?除了睹物伤情只会添乱,我宁愿你一辈子再也不要踏进那个地方。”
奋力挣扎着的俊彦双眼里迸出串串泪珠痛苦地嘶吼道:“你拦着我干什么呀,我必须要他们一个交代,把我的优子怎么了?你让开呀!”
眼看就要被他挣脱开,滨佑和濑原忙也帮着佐佐木合力将俊彦摁坐进沙发里,健田汰才得以推搡着冢本脱身而去。
两个人来到楼下,冢本的车堵在单元口,健田汰侧身绕开朝他自己的车走去,冢本追在后面喊让坐他的车,有话跟他说。
健田汰嘴里说着“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仍是折回身上了他的车。冢本发动了车驶出院子,用埋怨的口吻对他说:“健田汰君,你刚才怎能当着俊彦君的面说那样的话呢,这不纯心拱火吗?”
健田汰反唇相讥道:“晓得害怕了?劝你别操那份心了,你和俊彦君之间已经彻底玩完了,以后能躲他多远就躲多远。”
面色黯淡下去的冢本犟嘴道:“我有什么可害怕的?问心无愧。”
健田汰冷哼道:“但愿你说的是真的。别说我没警告你,若是日后一旦发现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别说俊彦君不放过你,他的事就是我情报部的事,干死你。”
军官公寓到特务机关就是一油门的距离。
冢本领着健田汰往特高课后院里走去的路上,简单地讲了讲叶子是如何“越狱”的。自省禁闭室与关押人犯的牢房都在后院,戒备状态和待遇却各不相同,虽有专人值守,不过是个摆设而已。被关的人有着一定的行动自由,可以适当在门口晒晒太阳透透气,内急也无需在禁闭室内,可以上守卫们的专用茅厕,叶子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昨日下半夜,叶子敲门嚷嚷着要小解,守卫不疑有他把门给开了,刚一转身,叶子劈手给他后脑来了一记重拳。
后院墙下竖着一张条桌,周围有一男一女的脚印,健田汰站上条桌,墙头上留有攀爬的痕迹。
冢本见他瞧得仔细,讽了他一句:“要不要去墙外再瞧上一眼?”
接着冢本叫来了昨夜当值的守卫,让健田汰看了他后脑勺鼓起的一个淤青的包,健田汰甚至伸手使劲地按了一下,守卫忍着痛没敢吱声,冢本竟然哈哈一笑道:“尊敬的健田汰课长,可还有效劳之处?”
健田汰也做得出,拿出块手帕擦了擦手道:“真假虚实暂且勿论,这个程序还是得走的对吧?”
两人转到办公楼前,今野吾的车已经在了,值班室的值星官在门口候着,见俩人过来,迎上前对冢本说,机关长特意交代,他与情报部的今野吾部长在办公室单聊,任何人不得打扰。
健田汰眉头一皱,眼里闪过一个疑问:事情已然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私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