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延离开沈辞的办公室,立马给程维泽打电话,岂料他的难兄难弟此时已经自身难保。
志成集团总裁办公室, 程维泽灰头土脸地出来,迎面撞见等在门口的郝信。
“程总好。”郝信主动打招呼。
程维泽瞧见他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面色黑沉如锅底,捏紧拳头上前,拿手指着郝信,话音未出,里面传来一道声音,“郝信来了吗?进来吧。”
郝信正了正衣襟,眉梢微微扬起,“不好意思程总,程董叫我呢。”说完拨开面前的手指,擦着他的肩膀走进办公室。
程维泽咬紧后槽牙,不情愿地收回手,气呼呼地离开。
郝信汇报完工作,程家言点了点头,端起茶杯,状似无意地问了句:“斯南集团那边什么情况?”
“听说他们在搞内部自查,但白纸沾上了墨点,再怎么洗总会留下印子。”郝信说完打量老板的反应,程家言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刚才他在外门站了好一会儿,只听到程维泽一个人嚷嚷,不过他留意到程家言有个习惯,高兴的时候耳朵会下意识地动一下。
此刻,郝信瞧见他的耳朵动了,话锋一转,“小程总这次虽然出了些纰漏,但也不算全无益处,现在这个时候斯南集团出了这档子事,君山的项目我们便能十拿九稳了。”
郝信笑了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嘛!”不过这马是程维泽是失的,福可是他捞回来的。
“你不用替他开脱,他什么德行我比谁都清楚。”程家言放下茶杯,茶盖晃得叮当响,可见力道之大,“要不是我亲自把他从产房里抱出来,我都要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抱错了,真是没有一分一毫像我的地方。”
说着不禁叹了口气,抬眸看向站在面前的郝信,反倒觉得他的做事风格颇有几分自己当年的风采,“程维泽我让他回家反省一段时间,他的位置你暂时接过去吧。”
郝信强压住内心的狂喜,又和程家言聊了会儿工作,这才离开。
心情大好,当天下班,郝信带着薛桐桐出来庆祝,商场里一顿血拼后,两人去吃饭,薛桐桐听他说完公司里的事,一脸不解,“你为什么要替他说好话?”
“我当然要替他说话,我还要在你爸面前一直帮他说话,这就叫捧杀。”说着拿筷子敲了下碗边,郝信坐正身体,神色间掩不住的得意,“我替他擦屁股擦得越干净,你爸就会越发觉得自己养了多蠢的儿子。”
薛桐桐大喜,紧着给郝信夹他爱吃的菜。
郝信看着面前笑呵呵的女人,猛然觉得他这个女儿也没多聪明,程家言的好基因浪费了,所以说爹再聪明,妈不行,孩子也难成材。
自从他妈知道薛桐桐没怀孕,紧着催他们要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薛桐桐一直没怀上,现在觉得怀不上也不个坏事。
薛桐桐好久没这么高兴了,电梯里,目光扫过两人满载而归的双手,她向往已久的生活已经再向她招手,兴致冲冲地回家,不料推开门,一股子难闻的中药味儿扑鼻而来,一晚上的好心情瞬间消了大半。
赵宏英听见开门声,端着一碗汤药从厨房出来,看见薛桐桐手里的大包小裹,皱了眉,儿子刚手头宽裕了点,就这么花钱,真是一点不持家!
不过眼下没功夫管这些,她还有更要紧的事,“桐桐,放下东西,赶紧过来把药喝了,这可是我请大师开的药方,花了我不少钱呢。”
薛桐桐扫了眼那黑黢黢的汤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阿姨,医生说我身体没问题,不用喝药,而且乱吃药说不定还有副作用。”说完没再理她,自己直接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