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来不及反应,只见前一秒还在手上的镯子,被他妈摘下来亲手套在薛桐桐的手腕上。
“妈!”
唐淑文笑着给她使眼色,让她闭嘴,沈安然一脸不忿地盯着薛桐桐,气得两眼冒烟儿,但是在她妈面前,她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薛桐桐举起手腕,得意地晃了晃手腕间的玉镯,“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谢安然忍痛割爱了。”
一路上,郝信见她眼神没离开那镯子,“一个镯子而已,至于这么高兴吗?”
薛桐桐但笑不语,一个镯子当然不至于,重要的是谁的镯子,如果是荆芥的,她会更开心。
想到这里,忍不住打开手机,欣赏一下手下败将的惨状,不料点开对方的直播间,只见一片红红火火的卖货场面,在线人数更是比之前翻了一番。
面对老板劈头盖脸的质问,项目负责人有苦说不出,人家粉丝给刷礼物他们也管不着啊!
薛桐桐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咬牙吩咐道:“再给我发一批优惠券出去。”
负责人目瞪口呆,不禁口不择言:“老板,再发我们就要赔得裤衩都不剩了。”
薛桐桐想了想,最终胜过荆芥的决心还是占了上风,“现在一盒不是10个吗,给我加到一盒12个。”
负责人无话可说,有钱也不是这么个烧法,这么玩下去早晚要出事,可他只是个臭打工的,老板让做啥就是啥吧!
*
韩林玲那天在连刷了将近100个嘉年华后,在平台上掀起一阵热议,短暂地给她们引来一波流量,但是后续几天还是不温不火的状态,今天是活动的最后一天,这一把豪赌注定要以失败收场。
虽然已经预见了这样的结局,荆芥还是不免有点挫败和伤感,但也不能愿赌服输,庆幸她还输得起。
整理好心情,起身去厨房看看郭姨需不需要帮忙。
刚走到客厅,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荆芥回头,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手上提着公文包,对方注意到荆芥的视线,颔首示意。
荆芥也礼貌地点了下头,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突然意识到最近家里出现外人的频率高了许多,但这些人又不像是访客,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更像是汇报工作或者领受指示的工作人员。
不禁想起之前凌觉向她打听的事,莫名心里涌出一股隐隐的不安感。
沈星临到家到家已经九点多,荆芥靠在沙发上浅寐,听到开门声便醒了。
见人回来了,她揉了揉眼睛,起身朝他走来。
“你吃晚饭了吗?”
“在食堂吃过了。”
沈星临看她一脸呆呆的模样,显然是没睡醒。
“困了就去睡,不用等我回来。”
荆芥双手环上他的腰,紧紧抱住,熟悉的清冷气息混着淡淡的消毒水味,环绕在鼻间,让她感到无比心安。
“你不回来,我睡得不踏实。”
沈星临微微叹了口气,托起她把人怀抱起来,走到沙发旁坐下,手掌一下下抚过她柔软的头发,一时不该说什么好。
他也很想早点回来陪她,可这就是他的工作节奏,并且以后只会更忙。
荆芥确实还没醒,话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了,“我就是说说而已,你别放在心上,只是现在太闲了,等我正式上班了,说不定比你还忙呢,到时候就是你在家等我了。”
沈星临把她散落的头发顺到耳后,轻轻吻了吻她的鬓角,荆芥枕在他温热的胸膛里,耳边全是他平稳的心跳声,两人都没再说话,静静享受这短暂的温馨时刻。
忽然窗外闪过一道车尾灯,这么晚还有人来吗?
“最近公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荆芥抬头,见他茫然地睁开眼,突然意识到这话问他也是白问,公司的事现在他怕是还不如自己了解呢!
翻身下来,揉一把他脸上的肉,“快去洗漱,早点睡。”
温香软玉突然离了身,沈星临迷迷糊糊地皱了下眉,趁她靠过来的功夫,一把将人再次拉进怀里,咬住她的唇狠狠吻了几下,末了贴在她耳边,轻轻柔柔地叫了一声,“老婆……”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说得人心尖发颤,荆芥脸一热,抬手推开他,“肉麻!”
沈星临笑着看她走开,半晌,起身进了卧室的卫生间,正要刷牙,瞥见台面上放着个盒子。
荆芥看见他手里的东西,立马抢过来,顺便把人赶出卧室,“你去外面的,主卧的卫生间我要用!”
见他乖乖走去客卧,视线落在手上的盒子。
这是凌觉给她准备的“法宝”,她还没打开,不过掂了掂份量,轻飘飘的,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了。
荆芥捧着盒子进了卫生间,正想着该怎么给他一个惊喜呢?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似乎还有郭姨叫他们的声音。
“星临!荆芥!”
心里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荆芥急忙出来,便看见郭姨满脸慌张地站在门口,正要拉着沈星临往外走。
“星临,先生晕倒了,你们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