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匹骏马从远处飞驰而来。马背上一红衣女子弓着腰,裙带飘逸,发丝飞扬,左手提拉缰绳,右手擒住马鞭,不停的抽打马臀。
骏马在女子的鞭策下快速到达晕厥男子跟前。红衣女子双手缰绳一提跳下马,搀扶起他,架在马背上,自己也跳上马背,疾驰而去。
吐蕃的王帐里,受惊女子泪流满面坐在床前。
一位十多岁少年站立左侧,一瘦高男子立于右侧,微微鞠躬,一脸狡诈,说:“赞蒙节哀!大王遭苯教教徒暗杀,是吐蕃不幸。吐蕃不可一日无主。芒松芒赞是干布的孙儿,也是你的孙儿,更是唯一的继承人。请赞蒙主持葬礼,并宣告继任诏书。”
女子怒目圆瞪,泪水 直流:“禄东赞,你卑鄙无耻。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刺杀干布的人不都是你的人吗?你为了执掌吐蕃,竟这般不择手段。”
“来人”禄东赞一声历喝。帐帘掀开,两位带刀吐蕃士兵入内,行拱手礼道:“大相,请吩咐。”
“干布仙逝,赞蒙悲伤过度,心智紊乱。尔等先把王子请出去,再请巫师来为赞蒙医治。”
“是。”两位士兵带着少年离开。
“禄东赞,有本事你就连我一起杀了。”女子怒道。
禄东赞一脸阴笑走向女子,“要不是你留着能稳固大唐与吐蕃的和平稳定,老子就让你和那个假干布一起下地狱了。你别告诉我他不是假的。松赞干布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比熟悉自己还熟悉他。我不知道你们用什么方法让那个男人和干布面容一模一样且李代桃僵,但你没想过过不了我这一关吧。你一介女流本就该顺应时事,不曾想你竟如此顽固。那我只有让你乖乖听话了。”
他右手从袖管了抽出一根银针,约长五寸,大跨一步走到女子前方。左手迅速掐住女子脖子,右手凌于女子头上,猛地向下。银针从女子脑门进入,完全没入。
女子顿时失去意识,睁眼坐着一动不动。
“站起来,向前走。”他命令道。
女子乖乖起身,向前走去。走到门边,头撞在门框上也不停下。
“停下。”他又一声命令后,女子停下不动,目光呆滞。
我认出来女子的脸。她正是被白发药王用邪术将栀子的灵魄附着在大唐公主身上,起死回生的文成公主。她就是栀子,她就是我?那禄东赞所说的假松赞干布呢?他是谁?难道他是......
一阵风云变幻,我想要的画面出现了。
中箭的男子被红衣女子救到另一处帐篷,上身赤裸躺在床上。红衣女子坐在他身边。手里的竹片在碗里挑起粘稠的药糊,一点一点的往他的伤口上抹。
我仔细看了男子的脸,那是一张正统的藏牧民族的脸,英勇阳刚的脸。他不是师父的模样。
红衣女子一脸惊奇看着男子赤裸的上身上横七竖八的伤口,不可思议地说:“怎么可能?他的伤口在迅速愈合。”
“巫医,巫医......”她扔掉手中的药碗,尖叫着向帐篷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