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清晨,王玥芸尚在宫里的院子中练武时,便听到皇宫外头好生吵闹。
正当她疑惑怎么今日宫外这般不安宁时,暂时藏身在她寝宫偏殿的陈云忻也似乎是被吵闹声弄醒了,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朝着院中的王玥芸走来。
“怎么这么吵啊。”陈云忻皱眉道。
“我也不知,”王玥芸也是不解,“往日我睡到日上三竿,都不会有人吵。”
“王姐姐你说笑了,你日日这般勤勉练武,怎么可能有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陈云忻不知王玥芸前些时日堕落了许久,遂如此说道。
陈云忻想了一会儿,似是想到了什么,接着问道:
“今儿是什么日子?”
“十月……初三?”王玥芸回道。
“哎呀!我差点忘了,”陈云忻一拍脑袋,“今天是东海皇后的寿日!”
“啊?”王玥芸惊道,“黄大娘待我这般好,我却连这个都不知道,真是惭愧。”
“皇兄也是因今日乃是东海国皇后生辰,才催促着我早日来东海国出使,顺带也算是给皇后她贺寿了。”
陈云忻道,
“皇兄还让我带了好些寿礼,可惜……如今全在那个假公主那儿!”
“你别急,”王玥芸拉着她手道,“国主和皇后自会帮你证实身份,便是我,也绝不会饶过那假公主!”
陈云忻十分感激地点了点头。
“只是……既是黄大娘生辰,我如今好歹也算是东海国郡主,却没有准备些什么……”王玥芸叹道。
“趁着此时还早,我们出宫去买点贺寿的东西吧。”陈云忻建议道,一连藏在王玥芸宫中好几天,她也有些烦闷了。
“仓促间,又能买到什么称心的寿礼……”王玥芸转而又想道,“算了,好生尽力买些事物,也算是我的一份心。”
二女遂商量着出了宫去,陈云忻此时还隐瞒着身份,不可见外人,王玥芸便与她一同翻墙出了宫外。
今日正是皇后的五十岁寿辰,自李朝援夫妇二人做了东海国国主之位后,待百姓好生仁爱,当真可谓是爱民如子,东海民众无一不爱戴这夫妇二人。
想来也是因为如此,今日一大早,便有乌压压的一大堆东海国民聚在皇宫门口,黄发垂髫,纷纷自发为皇后祝寿,当真是热闹得很。
也正因如此,夫妇二人今日特例提早下了朝,二人携手来到皇宫门口,见一众百姓都在为皇后贺寿,也均是满脸欣然神色,自觉做主东海国多年,所作所为终究是没有愧对民众。
皇后满脸带笑,连连向着宫外百姓挥手答谢,她年至五十,眼角也有了些许皱纹,但一见眼前众人对自己夫妇二人的爱戴溢于言表,心中也不禁好生骄傲。
一众百姓纷纷向皇后递来寿礼,所送之物,无非是些自家庖制的小食、屠宰的猪羊,亦或是寻常妇人在家中绣出的针线女红。
皇后却都是一一亲手接过,手里拿不下时,也让李国主亲自替她拿着。
这些寻常事物,在他夫妇二人心中,只怕是比那些什么昆山之玉,随和之宝都珍贵万倍。
“今日乃是皇后寿辰,外臣恭祝皇后,”
此时那北魏的“公主”也来到了皇后身边,
“鄙国也为皇后今日的寿辰备了些薄礼,还望皇后笑纳。”
皇后侧身望了望这位公主的随从抬来的一堆礼盒,却只是淡漠地应付了一声,感慨一句魏国有心了。
她本就不在乎这些豪奢之物,更何况如今知晓了眼前这位公主是个西贝货,哪里装得出什么好脸色?
“禀皇后,这是辽东以北,极寒之地才产的雪貂。”那公主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件锦裘。
“而这个,是我皇兄从南鸿寻来的万年冰种翡翠……”那公主接着介绍。
“知道了,”皇后语气仍是淡漠,“公主也有心了。”
这话说完,皇后便又向着面前的一众百姓答谢致意。
就在此时,人群之中却突然出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身影。
皇后忙着与众人说话,反倒是李国主最先看到了这人。
“你来干嘛?”李国主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孙浩皱眉道。
“今日乃是母后生辰,母后于我有恩,我如何不能来尽一尽孝心?”孙浩朗声道。
皇宫前众人此时都停住了喧闹,纷纷望着这突然而至的前朝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