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闯听到这个回答差点被气笑,这父女二人还真是一个德行,老头子能豁得出去不要脸,女儿能豁得出去爹,一个赛一个。
反问道:“也就是说,你做好了柳百年发生一切事情的准备?”
“丁总,你别吓我,我可太害怕了。”柳芳讥笑道:“可是你敢吗,别忘记,我爸可是海连协会的会长,老朋友非常多,其中不乏很多在京城的文艺工作者,敢碰他,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海连那些企业家被我父亲骂的狗血喷头不敢乱动。”
“联欢会上两个一号桌也不敢对我父亲公开指责。”
“你又算是什么东西,也配威胁我父亲?恩?”
说的确实是事实,有道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而柳百年还是非常有文化的老流氓,董霸霸都不敢碰他,实在让人无可奈何。
丁闯笑道:“谢谢提醒,我知道了。”
说完,挂断电话。
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过来,主要被柳百年骂的太生气,都想着丁闯来反转局面,不出这口恶气太憋屈。
丁闯缓缓道:“你们去维持秩序,歇一会,注意别打扰小区秩序,不想听他骂人的,可以把耳朵塞起来,我再打电话问问。”
“哎……”
“好……”
金晓梅和韩飞几人点点头,走回剧组。
丁闯没继续向前,反而相反走出一段距离,这样是为了让柳百年二选一,若站在一起,他会把所有人一起骂了。
柳百年老归老,但是不傻,见丁闯要引自己走开,嘴角微微上扬,根本不上当,丁闯这小子脸皮厚,怎么骂都油盐不进,所以要骂剧组的人,今天才第一天而已,十天半个月,看他剧组散不散,看他们怎么工作。
清了清嗓子,训斥道:“古语有句:君子易事而难说也,说之不以道,不说也,及其使人也,器之,小人难事而易说也……”
他在骂,丁闯收回目光,正好看见许婊婊换好衣服走过来:“你来的正好,问物业,这个老家伙是谁的朋友。”
柳芳不就范,只能从其他方面下手,柳百年之所以能在小区内堂而皇之的骂,无外乎有业主参与,物业不敢管,只要能把这位业主解决,就可以让保安给轰出去。
“老壁灯!”
许君如换了一条牛仔裤,上身运动装,穿的很随意,恶狠狠瞪了眼柳百年,随后道:“他是八号业主的朋友,那个业主好像还是他弟子什么的,我妈还说,时间不早了,再过一个小时会有业主回来,不能让他在这骂,影响不好,实在没办法就避其锋芒。”
丁闯一愣,董霸霸知道了?也对,自己先离开董霸霸一定要问问。
既然那位业主是他的弟子,貌似这条路也行不通,只能采取其他办法,想了想,又回头看了眼柳百年,他依然在骂,这个老家伙好像吃药了,骂的慷慨激昂,看到他的状态,丁闯眼前忽然一亮。
迅速拿出手机联系。
许婊婊在一旁听的直翻白眼,鄙夷道:“你真损……”
旁边。
柳百年一手叉腰,若沫横飞,已经骂够,开始循循善诱说教:“你们是文艺工作者啊,怎么能为了铜臭出卖良心?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丁闯对我的态度你们看到了,他如此不尊重老同志,良心何在?传统美德何在?”
“你们竟然为他做事,不是在宣扬人性的善,而是人性的恶,长此以往下去,你们会对社会造成多恶劣的影响,有没有想过?”
金晓梅、韩飞等人还能保持理智,低着头看手机回信息,其他工作人员也不再说话。
但,丛林正处于热血沸腾的年纪,终于忍不了。
瞬间起身,暴躁吼道:“你特么能不能别哔哔了,累不累,赶紧滚蛋!”
他长的很大,声音更憨,这一吼,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柳百年也被吓的一哆嗦,短短一秒过后,再次变的斗志昂扬。
“柳会长……”
丁闯重新走过来,平静道:“你,骂也骂够了,说也说够了,歇一会儿行不行?”
“不行!”
柳百年重重道:“我看不惯你这种浑身充满铜臭味的小人,我就要骂,这里是你家的地方吗?这是我家?你们作为外来人不想听可以滚蛋,立刻滚蛋!”
“还有你,胖的像头猪一样,该是何等不自律,才有你今天,在家里,你的父母没告诉你过对长辈说话要低声嘛?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丛林怒目圆睁,恨不得上来揍他。
丁闯抬手压了压,示意他别乱动,又道:“柳会长,你应该知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再继续闹,咱们之间的矛盾就大了。”
“呵……”
柳百年背手而立,不屑道:“威胁我?老子黄土已经埋到脖子,还怕你威胁?姓丁的,我知道你会耍一些龌龊手段,但我柳百年行得正坐得直,不畏惧任何威胁,还告诉你,我不只是今天骂你,以后天天都骂。”
“见一次,骂一次,你能奈我何?”
听到这话,工作人员都被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用眼神把他碎尸万段,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
丁闯眉毛一挑:“你确定?”
“非常确定!”柳百年坚定道:“我一定要还文艺界一个朗朗乾坤,坚决铲除你这种毒瘤!没有任何人,能动摇我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