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动作一滞,紧张地齐刷刷往门口看去,只愣了一秒,阙蜃二话不说,跳下床抱起衣物扔下疏影便瞬行逃走了。
疏影惊恐地喊了一声“阙蜃哥哥”,下一秒,门猛然被人一脚踹开,银润书双目通红地冲了进来,恰好看到阙蜃消失的上一秒那一抹光着上身的身影。
疏影惊慌失措地用被子包裹住身子,本能地缩到床角。
银润书快步走到疏影床边,一把将她从床内拽了出来,扬起手一巴掌打在她煞白的脸蛋上,声嘶力竭地怒吼:“我银润书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对我!”
疏影被他打得身子猛然往旁边一摔,额头磕到床栏上,顿时磕破了皮,鲜血直流。而当她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向银润书时,银润书清晰地看到,疏影漂亮的脸蛋上已经多出了五个通红的手指印,她眼盈满了泪水,嘴唇哆哆嗦嗦,委屈不已。
银润书视若无睹,咬着牙,奋力压住再扇她一巴掌的举动,红着眼问:“是阙蜃?是不是?!”
他拳头咯咯作响,那通红的双眼恨不能将面前的女子烧成一抔黑灰!
疏影摸着肿起来的火辣辣的脸蛋,哆哆嗦嗦地缩回了被子里,咬牙切齿地说:“从来没有人打过我,你……”
银润书低头俯视着她,咬牙恨恨地瞪着她,直瞪得疏影后背发凉,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银润书实在不敢相信,曾经自己一往情深掏心掏肺爱护的女子,竟然伤他至此,竟然在他家里,和别的男人苟合!
他不再犹豫,一转身,从原地消失,去追奸夫去了。
而银润书离开后,疏影将脸埋在膝盖上嚎啕大哭,心中的悔恨,不甘,羞耻,委屈等一系列情绪如同潮水一般把她吞噬,让她痛苦不已。
银润书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阙蜃,休了疏影,从今以后,他与疏影,便是陌路!
他顺着着阙蜃逃跑后余留的气息,不知疲惫地追了半个时辰,最终,在秋若陵外的一片竹林中追上了他。
此时的阙蜃累得满头大汗,衣物也胡乱地穿在身上,完全没有从前那孔雀少主的气质,反而是一脸一身的狼狈。
银润书追上阙蜃,废话不多说,直接调动全身灵力便欲取他性命。
阙蜃眼里竟然闪过一丝惊慌,赶忙将身子往旁边一闪,岌岌可危地躲过一掌,踉跄地扶住一棵竹子,稳住身子。
银润书一秒也不停留,再次发起进攻。阙蜃眼见躲不过,无奈也出手反击。不过奇的是,本来银润书的修为灵力还比不上阙蜃的一半,如今竟然将他打得节节败退,甚至于摔倒在地,窝囊地惊恐地往后退去。
银润书此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看着阙蜃被自己打成这样,心中一阵一阵畅快。
他用灵力折断一根手腕粗的竹子,毫不留情地飞身上前,准备将面前之人一击毙命,但当手中竹子即将刺入阙蜃腹部时,忽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携卷着阙蜃飞速逃离,银润书刺了个空,气得他在竹林中愤怒大叫,周身妖气倾泻而出,一波一波荡开,撞得竹林刷刷作响,竹叶如雨一般纷纷扬扬散落下来。
天明时,银润书喝得酩酊大醉,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己屋中,倒头便睡死过去。一直到傍晚时分,他被头痛折磨而醒,下人端来了醒酒汤,他却一把将之掀翻,颓然地倒在椅子中。
而当他静下来,想起昨夜与阙蜃打斗的情形,这才意识到,阙蜃怎么可能那么不堪?还有,那阙蜃眉间没有雀翎印记,他的神态举止也全然不像从前的阙蜃,这说明,与疏影苟合的人,不是阙蜃,而是有人假扮作阙蜃的模样,把他们都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