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语塞,裙摆下的海水划过,初次感觉到凉意;天与海是不可能交集的平行线,连身为海皇的她也不知道战争的原因,又何况说族民?漫无目的对峙,其结果只是双双惨败,她没资格嘲笑。
岩心老妪又是一声叹息,继续原来的话题道:“我原以为,海西的新旧物种即将结束更替,可忽然某天,血蟾竟以崭新的体态回归,我不知道它们在此期间的经历,但可以肯定和灵井拥有意识是出自相同的原因。羽族变得被动,但基于失魂兽的智商,依旧占领着红狮山脉,直到我发现到红晶花胚,才恍然血蟾的再次崛起,目的另有所图。”
它指向丑孋,问道:“是你,对吗?”
对方没有回应,宋灵道:“她来自蚩地......你的意思,血蟾之所以进化,是为进入蚩地,为将她带离?!”
岩心老妪道:“前后的时间吻合,还有她身上破天红晶的气息,那是独属于蚩地的存在,沉寂深海年月的我不可能猜错。虽然只是失魂兽中微不足道的血蟾,但经由海水侵袭的肤质加之辅助进化,未必不能通过深海红河,至于代价,再次踪影全无而已。”
“被迫失去,总会用尽办法重拾,可惜欲望的滋生造就了相反的结果。”丑孋的话音没有任何情愫,岩心老妪只能继续介绍羽族的事。
三十天前,羽三白和孙昦出现在红狮山,踏上伊始,就迎来不受欢迎的仪式,尤其是冠以叛逆者的羽大先师,和血蟾爆发恩怨前就遭到家族排斥,只得以白鹅为媒,引导着孙昦行动,像最初和李藏的相处模式......
天际暗淡,流连在红狮山道的云雾散去,本该安息的时辰,羽人却结伴来到岩石前开始工作;他们久居于此,对岩体各个时辰的应用掌握熟练,此时刮下的石藓,含有很高的盐分,是每天摄取的必需品。
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除了镇长的女儿乐善,她只装满连夜绣制的盐袋,就往镇尾大院去,跑得面颊红润,娇喘吁吁,可见是目的明确。但等站定门前,又忙不迭的整理起衣襟,挽去鬓边的杂发,直到感觉不会失礼才深吸口气,轻敲石环敲门。
来开门的正是孙昦,乐善看着他,羞红的脸,因为心跳加速变得更惹人怜爱,将盐袋递过去紧张地说:“盐,每天都不能缺的,我刚采下就给你送来了。”
孙昦仿佛不见,取过盐袋就掏钱给她说:“谢谢啊,这是钱。”
乐善没想到对方又投来逐客令,咬着嘴唇不甘道:“这盐袋是我连夜绣的,里面还涂了鱼油和海螺脂,孙公子。”
她话到最后有些哀怨,可孙昦还是副不通人情世故的态度,眼看就要关门,乐善忙扒着缝隙说:“等等,这院除了你,应该还有其他人吧,我听见了,可怎么没瞧见过,是有什么难处吗?我父亲是族长,或许我们能帮你。”
“没有的事。”孙昦没想到对方还在,摆着手顺便落好顶门栓就在也不理,徒留被拒之门外的乐善,在寒凉的夜风中凌乱。
他回去正堂屋,见褪去鹅身的羽三白,又开始专心研究旧宅里的海西山测试仪,便准备去休息,忽然对方说道:“夜子时,我们向红狮火山进发。”
孙昦问道:“先师回来只敢隐居,目的就是为此刻吗?那里有什么啊?”
羽三白道:“根据测算仪的结论,红狮山口即将迎来史上最严重的爆发期,我们必须赶在那之前找到岩心核,那是下横仅剩的灵井,决不能让岩浆融化。”
李藏再生,构架依靠的只能是帝休,但人鼎进化的最后阶段,已达到玄炉正常启用度,所以他想按照拓文所说的内容,将灵井改设为木横体可用的潮汐物;这是他从不敢设想,甚至逆横都奢望出现的理论,可从思想被颠覆的那刻起,他无时无刻不想去疯狂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