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国公府,看着来人的样子也能猜个七七八八,恐怕除了小白的母亲,也没人能这么大胆在老夫人面前胡言乱语了。
只是,这人不要脸,自有赵老夫人和赵白榆来收拾她,她们二人又不是不讲理不知情的。若是她还得寸进尺,她再张口也不迟。
果然,韩书云没有见过如此威严摄人的赵老夫人。
她的脸色顿时沉的能滴下水来,只听到她深沉冰冷的声音说道:“怎么,老大家的,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死,你就要替我做主了?”
“这是我的院子,怎么做还轮不到你做主!是想让我现在就死,好给你腾院子?哼!可惜了,我托这孩子的福倒是越活越硬朗了,如不了你的意了!不过,我看你是三清观还没待够是吧?”
赵夫人一噎。
虽说如今家里除了两个老的都是她做主,可这老婆子更是个有主意的人。
如今两老的还不管家事不当家,这段时间也没怎么管她,可怎么说也是还能说得上话做的了主的,地位在整个府中无人能的,更别说老夫人还是连老爷子都得让着的人。
今天听说家里来了什么客人,府中上下都在议论,说是小姐亲自去迎接,还和老夫人有说有笑!她倒是要看看是何方妖孽。结果这到院子里一问才知道,是什么程夫人!
当初自家女儿刚回来之后便也知道了,是什么程家救了她,当时她还想肯定又是什么泥腿子,说不定就指着这救人来挣钱。
果然,虽迟但到,还是来了!
见赵老夫人脸色不对,赵夫人不再说话,哼唧一声,这才去一旁坐下,嘀咕道:“母亲严重了,我是看不惯打秋风的。”说着,还瞪了韩书云二人一眼。
赵老夫人闭了闭眼,赵白榆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恭敬却疏离地说道:“母亲此言差矣,且不说二嫂嫂是不是你认识的人,知不知道她是我的恩人,即便就是不认识的人,进了家门便是客,何况有祖母还在这边同二嫂嫂说着话。”
“母亲自诩大家出身,不知却连这点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赵白榆一边软钉子似的说着,一边看向赵老夫人,一脸认真语气诚恳地接着说道:
“祖母,我看母亲之前去三清观修习的怕是都忘了,不如家里的琐事我来办,再有您帮我盯着,定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就让母亲再去修习一阵子吧,不然我怕母亲往后若是出门参加个宴会什么的,也是如此不得体的话,京城中人怕是要笑话我们国公府了。”说着,还一脸担忧地看向赵夫人。
闻言,赵夫人腾地一下起来,指着赵白榆喊:“你!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你这个没良心,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的东西!”
赵白榆依旧微微笑着,没有说话。
良心?呵!如今她的良心也要看是对谁了,毕竟她如今也是这京城中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这其中却少不了她的这位好母亲和好外祖家功劳。
而且她的这位母亲可是当已经没有她了的,既是如此,那自是不必再顾忌什么孝不孝了。
赵老夫人端起茶杯,慢慢悠悠品了一口,“嗯,我们榆儿说的道理,你母亲是该再好好修习修习了,你自己也正好可以锻炼一下掌家。”
说完,就喊人去准备,夫人明天要去三清观,让人赶紧收拾,明日一大早就出发,不得耽误。
“母亲!”赵夫人着急地看看上首的老夫人,大喊了一声,却连一个眼神都没得到。
她可不想再去三清观了呀,吃的不好不说,行动还颇为不便。干点什么要么偷偷摸摸,要么又寻这那的借口,哪里能有家里来的方便自在?
她可实在不想再去!
可这老夫人明显就是听了赵白榆的话了。
赵夫人又气又急,行礼都顾不上,转身匆忙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