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的语气非常轻，声音很小，北辰昊焱勉强才能听个周全。

说话的时候，刚才的恬静柔美都不见了，蝶灵肉眼可见的被伤痛掩埋。

他握住了窗框，目光沉沉似水。

蝶灵绝美的脸颊滑落了两行清泪。

她的手略微颤抖,一点点的挪到了桌子上的药碗。

那里黑乎乎的看上去是一碗药汁。

“对不起，孩子，我不能生下你们。”

她说着就要往嘴里送。

北辰昊焱哪儿沉得住气，直接破窗而入，一巴掌将那碗药打翻。

白玉瓷器的药碗摔在一边，翻滚了两下，应声而碎，有一瓣碎片划破了蝶灵的脚腕。

“嘶....”

蝶灵自从服用了宫里的秘药之后，身体就比常人虚弱，同时痛感也提升了数倍，完全没有之前在军中时候的勇猛，中箭都可以一声不吭，现在的她有一个小口子都会痛得她眼眶发红。

男人注意到了女人光裸的小脚，没来得及质问，而是选择蹲在了地上。

霸道不容置疑的把她的脚抬起来，放在自己的怀里。

小心的避开她的伤口，取出手帕，给她的脚踝包了起来。

然后他就这样蹲在了她的身前。

抬头看着她，不发一言。

二人谁也没说话，就这样对视着。

北辰昊焱的瞳孔反射出的是极致的黑，好像里面正在酝酿什么风暴一样。

蝶灵被他的目光盯的略微有一点不自在，率先移开了眼眸。

莫名的有些心虚。

她扭过头，看向一边。

这个时候，男人才缓慢的开口。

嗓音低沉。

“那是什么？”

“落胎药...”

他抬头看着蝶灵的侧脸，因为她转过了头，背对着烛光，显得不是很清晰，但是他明显注意到，说这话的时候她快速滚落的晶莹和被咬紧的下唇。

“你喜欢他们，为什么要打掉？”

男人的情绪超乎以往的平静，这是蝶灵没有想到的。

毕竟他之前总是逼迫自己。

他伸出了手，掰过了女人的脸颊。

轻微用力，让她的檀口微张，解救出了那已经被咬出来牙印的唇瓣。

因为受到北辰昊焱情绪的影响，所以蝶灵也没有很抗拒。

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

“因, 为，你！”

男人好像早有心理准备，表情一如刚才，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屋子里的气氛却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蝶灵看着他，丝毫不畏惧。

那里的厌恶，清晰可见，毫无遮拦。

北辰昊焱的的呼吸顿了两瞬。

“因为我是孩子的父亲，所以你要打掉他们？”

“对！”

蝶灵回答的毫不犹豫。

说完这句话，空气仿佛凝固了。

两个人都带了情绪，看着彼此，谁都不肯先低头。

良久，跪着的男人站了起来。

把蝶灵抱了起来。

放到了里间的床榻上，扯过旁边的被子盖在了她未穿鞋袜的脚上。

给她整理被子的时候，很严肃认真的说。

“把孩子留下。”

蝶灵眼里的倔强再次涌了上来。

“留下来，秽乱皇室么？”

“叫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