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朝初立,百废待兴,正值用人之际,正月里,官员们也忙着各司其职。
自初七开始,连着几天开了大朝会。
众人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让废帝退位让贤、端着玉玺出宫迎接秦灼的晏倾,在登上丞相之位后,露出了狼子野心,开始在金銮殿上,公然跟女帝对着干。
一众大臣为女帝着想,纷纷谏言,让封做“瑞王”的萧临早日离京去封地。
晏倾却说“萧临年方十六,尚未到外放之年。”
谁都知道废帝原本想把皇位传给萧临,留这样一个人在京城,着是个隐患。
但凡说自己效忠女帝的,都要说一句赶紧让萧临离京,跟站队似的,赶紧跟废帝的子嗣撇清关系。
偏偏晏倾不让。
而且,也不止萧临这一件事。
晏倾做了晏相,大有揽权专政之势,与京中几个门阀权贵走的极近。
朝中有不少官员怀疑晏倾想扶萧临上位,参他的折子,雪花一般往宫里飞。
到了二月,此事越演越烈。
大臣们再提将萧临外放出京之事。
大臣们洋洋洒洒说出数种由头。
眼看着端坐龙椅上的秦灼都要开口答应了。
晏倾出列,沉声道:“不可。”
晏相这一声“不可”说出口,满殿无声。
哪有臣子这样跟皇帝说话的,毫无恭敬可言。
秦灼不怒反笑,问道:“有何不可?”
晏倾正色道:“陛下英明神武,恩泽万民,怎会容不下瑞王区区小儿?臣以为,若真将十六岁的瑞王外放出京,反倒会引得民间非议,因而此事万万不可!”
“晏相所言不无道理,此事容后再议,退朝!”秦灼说完便起身离去。
帝王仪仗紧跟着离去。
只留下梁公公高声喊:“退朝!”
大臣们退朝时,三三两两地一起出宫而去,说起女帝与晏相都是忍不住惆怅。
如今这两人,可谓剑拔弩张。
有人后怕不已得小声道:“晏相说不可的时候,陛下那冷笑……快吓死我了。”
“这瑞王的事都提几回了?陛下分明是想让瑞王外放的,可晏相死按着不肯松口!”
“今日早朝又闹得不欢而散!”
“风雨欲来……风雨欲来啊!”
连一直在旁看热闹的顾长安都有些不安了。
他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刚才秦灼冷笑了吗?
她平日不也是这样笑的?
而且晏倾会因为萧临惹秦灼不高兴?
这怎么可能!
顾长安加快脚步往外走,想拦住晏倾问问他这次究竟唱的哪出。
哪知晏倾理都不理他,直接就走了。
“这……”顾长安只能扯住边上的花辞树和谢无争的袖子,把他们往边上没人的廊柱后,“你两每次都比我早知道,赶紧说说,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可说。”花辞树给他来了这么一句。
“你有本事就一个字都不要说!”顾长安放开了花辞树的袖子,只朝谢无争问道:“晏倾跟你说了没?”
谢无争摇了摇头,说:“没有。”
“连你都没说。”顾长安觉得这事有点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