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去东临颜府扯出那些陈年旧事时,秦怀山和谢家两位舅舅都不在场。
关于晏倾就是颜家嫡子颜辞镜这事,知道的人也不多。
秦二爷这个做爹最关心女儿,问张静玄的时候,那紧张劲儿也不是装出来的,他见张掌教依旧慢悠悠的,没有立刻回答的意思,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张掌教既然是为着这事来的,还请说的明白些!”
张静玄摸着白胡子,缓缓道:“此人早已在陛下身侧。”
这话显然只说了个开头。
周遭众人闻言纷纷开始猜测:“陛下身侧青年才俊可不少……”
“顾大人、谢大人,还有花大人、初五将军都是从一开始就跟随陛下左右的!”
“先前还有人说宋旭宋大人的名字取得跟陛下甚为相配呢,正所谓旭日东升,其光灼灼……”
“顾大人还叫长安呢,一听就是正位中宫的名字!”
“这样说来,谢无争谢大人自幼跟陛下互换了身份,这才是真正的命数纠缠,相辅相成啊!”
众人猜来猜去,觉得好几个人都像是“天生皇后命”,怎么也猜不不出个真的来,一个个都在低声喃喃:“到底是谁啊?”
秦灼心里有点冒火。
这些大臣平日里自诩聪明,一个个都觉得自己是最能揣摩圣意那个。
结果到了关键时候,一点都没有眼力见。
他们猜不到晏倾头上。
秦灼就抬眸看向张静玄,示意他再说的明白些。
张静玄做灵云观的掌教也有好些年了,平日里习惯了说话只说一两分,叫人听得云里雾里,自己回去琢磨,不管能琢磨出什么来,都能算是他道破天机指点的。
可如今这位女帝陛下不是好糊弄的人。
一个眼神扫过来,不容拖延。
张静玄见状,再次开口道:“只是这位天生皇后命的贵人曾为陛下舍弃自身运道,换陛下命途平顺,诸多坎坷便都应在了他身上,近来他应当过的不太好。”
加上这一句,众人就不必再胡乱猜测了。
因为顾长安、谢无争和花辞树、初五,乃至宋旭他们,都是年纪轻轻身居高位,除了公务繁忙,推行新政遇到阻力之外,并无不顺之处,更别说命途坎坷。
大兴开朝至今,就没几个这样年轻就能做身着朱紫的能人,何况是这样一大帮。
算起来,近来过的不好的……只有晏倾。
在场众人基本都已经猜到了。
但是谁也没开口说出来。
还是受秦灼所托的谢傲鸿先开了口,“张掌教说的难道是晏倾?”
张静玄也没有直接回答。
花辞树见状,上前道:“晏倾原是颜家嫡子颜辞镜,他出生那日,确有道人登门,说颜家主母这一胎是天生的皇后命。”
“废帝因此心生忌惮,特下旨召颜辞镜进京为质……”他把颜家那档子事简洁明了说了说。
花辞树回到京城,受封用的都是花辞树这个名字,从前顶替颜辞镜在京城做质子的时候,也因为装病弱极少出门,朝中能认出他的没几个。
众人只知道他是颜晖倒台之后,新的东临掌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