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神主
魇转头见邱辞不说一句话,只好继续说起它与詹潇潇的相遇:“四年前,潇潇飞渡星回大海湾,我感应到仙主的残留的气息,便从沉睡状态醒来。见气息源自于潇潇,便知她拥有乾坤镯,我有意试探她是否有资格成为乾坤镯新的主人,便从她身体穿过,她毫发无损,那时候我就存在她体内了。”
“为了考验她是否有足够的天资成就仙道,我在她身体里等了半年,直到她修为达到了归元后期。我本以为她能顺利冲击离凡境,可惜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导致冲境分了神,陷入心障,灵魂本体陷入昏迷。”
“灵魂本体陷入心障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死亡,那人肉身很快也便死了。但若只是昏迷,只要保护好肉体,不使她肉身腐烂,那尚有一线生机。潇潇若不是因我而分神,以她的情况,本不至于陷入心障,这是我的错误导致的,我便以我之身,护住她躯体,以我之灵护她灵体周全。只盼她突破心障,破境小成之时。”
“潇潇是何心障,前辈可知道”
“心障无非挂碍。世间烦恼千千万,他人之心,又焉能知之。尤其是这灵魂深处的。”
邱辞看了看这独角的异兽,拱手道:“多谢前辈提点。”心中思量着,看来它并不知道修习无极仙诀可以看到人心的挂碍。这样说来,情况就简单了,只要见到潇潇,自己便可以对症下药了。
邱辞和魇并排行了许久,远远的,看到一个殷红色的存在,以二位所踩的平面为轴,上下对称,如树状,却枝茂无叶。在这白茫茫的一片中,那红色显得格外刺人眼。
“到了,那便是潇潇的灵魂树,她的所思所想皆在此间”魇低语道,同时停下了脚步。
“前辈,你不一起去吗”
“你自己过去吧。我与她不相识,她因我而陷入心障,去了只怕适得其反。”
邱辞听出了魇言语中的一些愧意,向它点了点头,自行前往灵魂树的位置。
灵魂树比远见时大上了许多,是真的一棵巨树,也确实没有任何叶子。只不过,方才所见在下方的巨树,仅仅是以自己踏足的平面为镜,投下的倒影。令邱辞诧异的是,树有影子,但自己在树下却没有映出自己的影子来。想想也就释然了,这并不是真的镜子啊。
邱辞仔细打量着灵魂树,那粗壮的树干,那密密麻麻的枝丫形成的树盖。邱辞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抚摸,这便是潇潇的灵魂最深处的秘境。
刚一触碰到那红色的树干,邱辞便进入了一个异空间,这里跟真实世界并没有太大差别,但是却有很多不符合逻辑的存在。比如,天空中飞翔着无数漂亮的蝴蝶,那蝴蝶比邱辞的手掌还大,而且色彩也很鲜艳单一,就像是儿童的彩画一般。
邱辞看到一个小女孩,正在看得见尽头的绿草地上来回跑着。
邱辞连忙走了过去,轻轻地喊道:“潇潇。”
小女孩转过头来,她的脸蛋圆圆嫩嫩的,嘴唇粉嘟嘟的,听到邱辞喊她的名字,便转过头来看着邱辞,奶声奶气地问道:“大哥哥,你是在叫我吗”
邱辞蹲下身
来,很有爱地回道:“是的,哥哥叫邱辞,要记住这个名字哦。潇潇,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
“爹爹母亲都死了,祖父祖母也去世了。没人陪我玩了。”
“潇潇乖,那邱辞哥哥赔你玩,好不好”
“好啊,好啊!”
邱辞拉着幼年詹潇潇的手在草地上奔跑着,原本的绿草地随着他们的步子迈进,不断地向前延伸着。跑着跑着,邱辞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是孤身一人。他回头想找幼年的詹潇潇,才发现,一个自己和幼年的潇潇正在最先那片绿草地上奔跑着,嬉闹着。
邱辞会心一笑,已经大概明白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
邱辞回头继续向前,延伸着的草地一下从眼前变换成了一个邱辞记忆深刻的场面。那是母亲和自己夺马逃亡的不堪回忆。
一伙强盗用两头绑着石块的绳子朝着骑马的母子二人用力抛掷而来,那绑着石头的绳子缠住了母亲的颈部,母亲把握不稳,用手臂紧紧护着自己,重重摔下马背,口中鲜血狂吐,幼年的邱辞在泥浆里打了个滚儿,嚎啕大哭。
强盗一伙人,一拥而上,有人去抢马,有人面目狰狞朝着母亲和邱辞而来,他们嘴里发出嘻嘻哈哈的怪声,舌头在满口烂牙的口中打旋儿,手中拿着狼牙棒、木棍、刀叉,一个个瘦骨嶙峋,仿若恶鬼。看着母子二人,就像看到了美味食物一般。
正在这时候,一个成年女子和一个少女宛如天仙从天而降,那个成年女子邱辞不认识,而那十一二岁的少女,便是少女时期的詹潇潇。她二人剑未出鞘,三两下便将那群强盗打得夺路而逃,走时他们还夺走了那马。
詹潇潇给了母亲一颗丹丸,让母亲服下,母亲连连感谢。看着七岁时的邱辞,她从身上掏出了一个手帕,给邱辞擦了擦脸,把手帕留给了小邱辞。然后和女子转身就走,离开时,她脸上满是泪水和无奈。
邱辞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这一些事情,是詹潇潇的记忆,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他没想到自己在七岁的时候,就已经见过詹潇潇了,要不是她和那位女子,说不定自己和母亲那时候就已经活不下去了。
邱辞快步向着两女离去的方向跑了过去。
“小妹妹,我叫邱辞,谢谢你们刚才打跑了那伙强盗啊。”
“邱辞仙长,你这个名字很熟悉啊!没有什么,修仙之人本就应该锄强扶弱。可惜我们走后,不知道他们母子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