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见莲笙不愿与她多言,随即起身说道:“我要回宫了,一会皇上该来了。”
“恭送娘娘!”莲笙作了个揖,待她走出院子才起身,不知为何,她心中总觉得不安,可是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这几日淑妃和皇后都来过她的院子,每次来也只是闲聊两句便走了。只有玉妃却从未踏足,宫里甚至有宫女传出玉妃与莲笙不合的传闻,有的传玉妃不念旧恩,甚至还有人猜测当年贵妃的死和玉妃有关。莲笙对这些传言本就不在意,她深知这宫里有多惊险,稍不注意就会成为别人手中杀人的刀。
说来也怪,这陆琮也住在这行宫,她竟然一次也没见过他,想想其实不见也好,见了不过是徒增伤感。
莲笙自知这些年来自己没有一天是真正快乐的,在北境的日子除了打仗就是想他,她好像已经习惯了去想他,习惯到不知道见到他要怎么面对。在北境有时候想他想得紧了,就独自一人拿着酒到城楼上独饮,每次都是但求喝醉了,能与他在梦中相聚。
扎木勒偶尔也会过来陪她一起喝,她知道扎木勒对她的心思,可是他却不是她喜欢的人。所以她便一直与扎木勒兄弟相称,好几次扎木勒想要跟她说出心中所想,她都借口打断了她的话,她明白,不能给与,便不取。
这次扎木勒知道她回京都的目的,所以听说他亦向皇帝提交过求亲书,可是晋朝皇帝看也没看就回绝了,皇帝怎么可能让她嫁到北塞去。
莲笙忽然又开始想陆琮来,明明十几天前才见过,为何还是会想呢,她觉得惆怅,于是拿着一坛子酒,就在桃树上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想,也只有这时,她才能毫无顾忌的让自己的思念跑出来,但求与他梦里一叙。
她看着这树上依然有些开放的桃花,那花朵粉粉的,很是娇俏。她大口大口的喝着酒,不知不觉竟然喝醉了,喝醉的她松了手,手里的坛子掉落到树下,摔得粉碎,那咣当的声音,将她惊醒,喝得有些醉意的她翻身想要一探声音的来源,却忘了自己在树上,眼看就要从树上掉下来,此时一个白色的身影自宫殿的房顶飞来,将她稳稳的抱入怀里。
莲笙觉得自己真的是醉了,她竟然觉得自己见到了陆琮,她一只手挽着陆琮的脖子,另一只手毫不留情的拍打着陆琮的脸,那神情很是委屈和无奈,可是在拍打几下之后,她哇的一声哭了,然后两只手紧紧抱着陆琮的脖子,将头埋在陆琮颈窝深处哭了,似乎这些年的委屈终于释放了。
“陆云深,我终于又在梦里见到你了。”
陆琮看着此时自己怀里哭得像个孩子的莲笙,不由得将手臂收紧了几分,他将她抱入宫殿,摒退了宫殿里的宫人,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可是莲笙却怎么也不肯松手,陆琮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说:“笙儿乖,先躺会儿。”
莲笙还是不肯松手,带着哭腔撒娇道:“我不松手,我要是松手你就走了,陆云深,你就在这梦里陪陪我好不好。”
听着这话,陆琮只得妥协:“好。”
陆琮说完,便坐到床上,将莲笙抱在怀里,然后将床上的锦被盖在莲笙生上。而窝在陆琮怀里的莲笙睡得异常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