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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p
什么叫做……/p
“将我的雀儿哄得开心”?/p
雀儿本雀也懵得不行。/p
这疯子该不会被他啄了三口,气得口不择言了吧?/p
难道不应该是“谁能残忍折磨杀了这只白雀,凤凰传承就是谁的”吗?/p
仙尊抬手招来一片云,将膝上白雀温柔放在上面。/p
云稳稳载着懵懵的扶玉秋优哉游哉飘到了三人面前,示意:诸位,开始哄吧。/p
四人:“……”/p
扶玉秋:“……”/p
鹓雏司尊对三族之争和凤凰传承毫无兴趣,他倨傲地瞥了三人一眼,起身拎着衣摆噔噔噔踏上台阶。/p
鹓雏和三族不同,不用争,也能得到仙尊宠爱。/p
只剩下三人对着还在不住掉眼泪的白雀面面相觑。/p
仙尊这些年用一根金翎将三族众人玩弄在股掌之间,交给三族少尊的任务有时是寻找灵物,有时却是一些不知所谓、好像耍猴的小事。/p
更奇怪的是,哪怕是无足轻重之事,仙尊也会心情大好地赏赐金翎。/p
三人本来对仙尊的高深莫测随心所欲已然习惯,可现在……/p
要哄一只白雀?/p
仙尊从不食言而肥。/p
若是真有人能将这哭唧唧的白雀哄好,他是真的会将那一半凤凰传承随手赏赐的。/p
若是一根金翎来哄白雀高兴,凤雪生肯定懒得争,但这次的赏赐是无数人都想要的凤凰传承。/p
哪怕得了一半凤凰传承,仙尊之位已是稳固大半。/p
凤雪生恹恹抬起头,默不作声在原地化为原型。/p
——他人形时气质阴郁,瞧着毫不起眼,但是孔雀原型却是华丽至极。/p
团在云中的白雀眨着眼睛看他,眼泪还在啪嗒往下掉。/p
扶玉秋心想:“干什么这是?”/p
凤雪生微微一抖翎羽,五彩斑斓金翠线纹色泽华丽艳美,缓缓开屏。/p
扶玉秋还是第一次看到孔雀开屏,当即晃了一下眼睛。/p
孔雀开屏,的确美丽。/p
但扶玉秋本就讨厌鸟儿,根本没被俘获,冷冷将视线移开。/p
华而不实,卖弄风骚。/p
“狗男人说白蛇逃去了画屏雪山,指不定上次用蛇差点把我吞了的就是这只花孔雀。”扶玉秋面无表情地掉眼泪,根本不为所动。/p
凤雪生也不再试,默默化为人形,垂着头不再说话。/p
“我果然是个废物。”他想。/p
一旁安安静静看着的凤行云终于开口了,他朝着白雀伸出手:“来。”/p
白雀是苍鸾族的,最有利的便是苍鸾少尊凤行云。/p
白雀自破壳后便是个神智不全的小傻子,最爱亲近兄长、姐姐,在没来九重天之前,他一直很依赖凤行云。/p
云载着白雀飘了过去,与凤行云细长的手指接触。/p
白雀一反常态地俯下身,轻轻用尖喙去蹭凤行云的手指,眼泪似乎又止住的趋势。/p
凤北河和凤雪生眉头一皱。/p
凤行云悄无声息松了一口气。/p
哪怕他将白雀送来九重天送死,可终究血脉相连,白雀……/p
凤行云还未想完,突然感觉手指传来一阵痛意。/p
——凑到他手指上的白雀突然凶狠地啄了他一口。/p
白雀尖喙虽然嫩,但用力啄起人时,连仙尊的手背都能啄出血,更何况是凤行云的手指了。/p
几乎是一瞬,凤行云幽蓝带红的鲜血便溢满五指缝隙。/p
凤行云脸上的温润再也遮掩不住,冷冷看他。/p
扶玉秋还记着是这人将白雀送来九重天的,而且好像还给这壳子下了毒。/p
白雀怒目而视。/p
他睚眦必报惯了,也不想此人好过。/p
凤行云眉头紧皱,似乎想要伸手去抓他,但云却忙不迭载着扶玉秋飘走了。/p
最后一人,便是恭敬跪在地上的凤北河。/p
虽然皮囊不同,但独属于凤北河的气势依然漠然,让人想不通明明是御火的彤鹤族,为何身上却有霜雪的气息。/p
扶玉秋站在云上,和凤北河冷冷对视。/p
云椅之上。/p
仙尊手肘撑在扶手上,慵懒地托着侧脸,兴味盎然地看着下方,像是在瞧一出难得的好戏。/p
鹓雏司尊轻轻跪在云椅旁,仰着头看他:“尊上。”/p
仙尊将视线落在他身上,轻轻笑了笑,道:“明南不想要凤凰传承?怎么不去试一试?”/p
“我不需要凤凰传承。”明南看着仙尊的眼睛都在发光,倨傲地道,“明南只要尊上的庇护就好。”/p
一旁的云收撇了撇嘴。/p
若不是鹓雏少族主当年舍身救了仙尊一命,就明南这个只有脸的废物美人,怎么可能会入仙尊的眼?/p
还鹓雏司尊?/p
什么都不会,只是摆着好看的花瓶罢了。/p
明南的确很漂亮,而他最引以为傲的也是三界无人能及的美貌。/p
他知道如何做能讨得仙尊欢心,每回来九重天必定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而仙尊也会如他所料被取悦到,眼神全是温柔。/p
仙尊似乎被他逗笑了,眉眼处全是柔色,甚至抬手抚了抚明南的脸庞。/p
明南自得地笑了笑。/p
仙尊眼神温柔如水,抬手随意勾起明南垂在肩上的长辫,声音一如既往地柔和。/p
“你在学他?”/p
明南一愣,无辜地说:“尊上在说什么,我怎么……”/p
话还没说完,一簇金红的火焰猛地从地面窜上来,转瞬包裹住娇滴滴的美人,毫不怜香惜玉。/p
明南:“啊——!!”/p
明南是鹓雏,血脉中有几近一半的凤凰血脉。/p
即便如此,他还是被这簇凭空出现的火苗烧得浑身发抖,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闷闷的嘶叫。/p
火焰焚烧全身,明南身上的明黄晃眼的外袍顷刻被烧成灰烬,长辫间的花朵更是迅速枯萎,发带焚毁,如泼墨的发披散下来,显得分外狼狈。/p
“漂亮的花瓶就该好好置于玉台,受人欣赏。”仙尊柔声说,“万一被人拂掉摔个粉碎,该多可惜?你说对不对?”/p
明南浑身都在发抖,艰难点了点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