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狠狠的摔了桌子上的茶盏,噼里啪啦声响彻屋内。
屋外候着的下人们全都噤若寒蝉,没人敢吱声。
主子在极度不高兴的情况下才会摔东西,看来不知那妇人说了什么,惹了主子生气呀。
对于白微的话,摄政王是不存疑的。
一个人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不会再和自己撒这样的弥天大谎。
而且刚刚白微听见是自己声音时的激动样子,也不是作假,他愿意相信白微一回。
可是,若是依着百位所说,当年沐柳抱着他和阿瑶的女儿逃了,那现在的这个益阳是谁?
顿时,摄政王的心就冷了。
难道说,十几年来,他一直被太后骗了。
沐婉那个贱人,真的是好心计。
白微以为摄政王不信,一个劲儿的在地上磕着头。
“当年二小姐生下小主子时,曾在小主子左手手臂咬了一口,留下了一个牙印儿,虽然这么多年过去,可相信小主子手臂上一定会有一个牙印的伤疤存在。
若是摄政王不信,可以自行校验。”
这么多年,白被虽被太后关在密室,可也不是不知道外头有一个人已经顶替了他们家小主子的位置成了摄政王宠爱在手心的郡主。
不管那个人是谁,都绝不能占用小主子的位置。
“摄政王,您还记得您送给小姐的那个定情玉佩吗?就是那块青玉璧,小姐就把它挂在了小主子的脖子上,当年沐柳抱着小主子走的时候,那块玉璧仍在小主子的脖子上挂着,若是您现在府里的这位郡主,真的是您和小姐的女儿,那么她身上一定有这枚玉璧。
摄政王身子狠狠一颤,当年益阳被抱回来时,身上除了那封血书,便再无其他。
那枚玉璧,他是始终未得见的,他还以为当年阿瑶是把玉璧埋葬在了自己的坟墓里。
可后来将坟迁回来,坟里同样没有那块玉璧。
如今看来,益阳确实是个冒牌货。
随即摄政王抓住了重点,“那你们说的后来约定见面的地方是——”
“我们约在柳州城里见面。沐柳说过,不论多晚他都会在柳州城里等着奴婢,等着奴婢带人将他和小主子迎回京都城。”
什么?
柳州城?
那里现在已是一座空城。
几年以前,南方大旱。
作为南方中心的柳州,当仁不让的几乎是在第一年就人去楼空。
他的女儿,他和阿瑶的女儿,现在究竟在哪?
摄政王让人安顿了白微,又着郎中给她细细看伤,而他自己这一夜没睡,想了很多东西。
第二日一早,摄政王便吩咐属下前往柳州,探查情况,又让人密切监视慈和宫。
不出摄政王所料,外出归来的太后,得知密室之中的人被带走,气的七窍生烟。
几乎是摔了整个慈和宫的东西,可冷静下来,太后便觉得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