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得一声传来,叫骂声戛然而止,那个散修的身子在骤然间化作了一蓬血雾飘荡弥漫,沾染在石洞的洞壁和台阶上!
“唉……”温良叹了口气,又是如此!
回过头来,温良就看到了刑让那眼中越发浓重的嘲弄之意,他面色骤然一冷,然后挥手之间就见刑让的身形居然也飘忽忽的向着那个向下的石洞而去!
而刑让则吓得脸色顿时煞白,双眼也瞪得滚圆,他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惊叫来,但脸颊上的肉却不由自主的抖动不止,就在要进入那石洞时他的身形骤然一转又停了下来,那张没有人色的脸重新面对了温良,此时的温良有些玩味的看着刑让的脸色,冷冷一哼,再一摆手,刑让的身形就飘进了那群同样不能动弹的人中间去了。
“你随我来。”温良转身时对着闫丁说道。
石室之中,温良十分慎重的从储物袋中取出来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交给闫丁,同时他双目直视着闫丁说道:
“这个……就是我答应你的东西,你想要的都在里面了,我记录的很详细,以你的头脑而言,一看便会明白。”
闫丁接在手里,内心自然是激动的,他捏了捏,这个册子很薄,展开来翻阅了一下,密密麻麻的都是字,还有几页上面画着几个赤着身子的小人。
“放心吧,不会骗你的,还有这个……”
随着温良说话,他又递过来一张纸和一封书信。
“纸上面所记录的,就是逃出来的那些索家的子弟,都有谁,都藏在哪里,每个人资质、性格等等,都在上面,你答应过的……只取一人……还记得吗?”
温良紧紧盯着闫丁的脸。
“放心,他们对我不是什么威胁,我只取其中资质最佳的那个就是了。”
温良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
“嗯,这封信嘛,若是你能见到你十六叔,就把这信交给他,他也幸免遇难,而且我打听着他似乎是流落到狮子林那边去了,你不必刻意的找他,说不定他会找你,到时候将这封信交给他就是了,我把这里的前因后果一切的一切都写得明白……”
这个所谓的十六叔,正是夺舍温良的索元亥在索家之中的族弟,名为索元午的。
闫丁听了面容有些古怪的看着温良,问道:
“你怎么说这些就如同交代后事一般,嗯,这封信你就不能自己交给他吗?在索家的时候他就看我不顺眼……”
“此一时彼一时……过去他看你多么不顺眼,现在他就会多么看重你,相信我,到时候见了他将这信给他就是了。”
“那你呢?”
“我?”
温良苦笑了一下。
“我已经被困在这里了,这里很可能就是我的葬身之地,唉,没想到我的后手会如此的麻烦,不管我能不能达成心愿,我都极有可能再也出不去了,不过你不一样,你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吧,再过一段时间我估计你就出不去了。”
“为什么?有那么难吗?实在没办法,大不了让那些人挖下去,一定能挖通到最下面一层呀!”
“挖?若这样的笨办法能奏效,刑让岂能在这里困了三十多年之久?这里是天地牢笼,若能开挖,我早把九个天地牢笼都挖开了,干嘛还去与钱潮打上那一场?唉,不说了,我在这里要等一些人,但极有可能钱潮还有五灵宗也在盯着这里,你表面的身份是散修,出去他们或许不会在意,但仍需小心谨慎,要速速离开五灵宗的地界。他们现在最在意的是有什么人还会进来,而我也在等着看到底会是谁来这里,嗯,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吧……多说无益,这里的事情与你无关了,你只需记住答应过我的话,出去了要重振咱们索家!”
“好吧……”
……
同样是繁星满天的夜空里,密林之中的深处,黑暗之中有人轻轻的低语。
“商师兄,有个人从寒水池里跑出来了,咱们要不要……”
“是什么人,你们可看清楚了?”
“年纪看起来不大,相貌与钱师弟给的画像不符,而且身量也比温良高了一些,可以肯定不是温良。”
“往哪个方向去了?”
“向着远离宗门的方向,似乎是瑞轩镇那边。”
“嗯……那就不管他,钱师弟交代的是让咱们盯着有没有人进入那里,出来的不要理会,回头遣人与钱师弟知会一声,然后继续盯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