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钱潮为寒水池做准备的这段时间里,他并不是只在炼器,这段时间晁竹的那位兄长来找过他,跟他说了一些景氏之内的事情,对这个晁充,钱潮很是欣赏,此人是个既精明又有分寸的人,说话做事都给人一种很沉稳能信得过的感觉,但是关于景禄更深一层的事情晁充就无法探明了,毕竟心事锁在心里,旁人就算打听也问不出来,对此钱潮只能作罢。
还有一点就是凤游,因为按着计划,接下来要留着章益,那就必须要有人继续盯紧他,尤其是在众人都筑基之后,钱潮五个人不可能将来与章益在一起共事,而筑基之后章益的动向就更加的需要关注,所以盯着他的人既要可靠又要机灵,而且还应该是个与之身份相当的人物才行,当然现成的合适人选,自然就是凤游了。
钱潮曾经想过将事情对凤游和盘托出,让他知道章益的身份,既然是要凤游做事那自然不能瞒着他。
但是汤萍却不同意,依着汤萍的说法,凤游是否知道章益的真实身份很可能会影响到他在章益面前的表现。这并不是不信任凤游,就是担心凤游在知道了实情之后再与章益接触时会有所过分的表现,比如操之过急等等,说不定就会暴露他的意图和身份。与其如此就不如不让他知道,等将来章益与凤游都筑基之后,通过议事堂专门让这二人在一起,从而让凤游在不知不觉中继续为宗门监视着章益。
钱潮虽然觉得凤游不是那种没有城府的人,但也点头认可,时间还来得及,再继续观察一阵凤游,只要他的表现能让人安心放心,那就索性都告诉他,毕竟疑人不用的道理是错不了的。
接下来嘛,钱潮就去找了马琥,有些事情是必须要请动这位师兄才能做好的。
……
钱潮去找马琥的时候最先遇到的是马琥的师弟孟怀绂。
“孟兄。”
“钱师弟。”
“马师兄在吗?”
听到钱潮询问马琥,孟怀绂脸上闪过一丝古怪,叹了口气说道:
“钱师弟,师兄的确在,不过他……正在闭关。”
“闭关?”钱潮听了有些意外“马师兄在闭关吗?”
孟怀绂连忙示意钱潮声音小些,还往马琥的住处看了看,然后说道:
“唉,谁说不是呢,这边来,钱师弟,这个……你也知道,我那位马师兄一直对木秀峰的那位言霜姑娘情深意重,嗯……呵呵,当然言霜姑娘怎么想在下就不知道了,不过呢言霜姑娘现在已经筑基了,而且还被外派出去,心上之人一下子外出远行了,这下就让马师兄郁郁不乐起来,总觉得是他的修为将他拖累了,这不,自从言霜姑娘筑基之后马师兄就开始闭关了,还当着我的面发下大愿,说什么一定要刻苦修行早日筑基,然后到宗外去找言霜姑娘,呵呵,不过呢,唉,成效其实一般,他闭关时总是定不下心神来,我在外面经常能听到他在房间里面来回的折腾。马师兄的脾气你也知道,闭关的时候总是心烦气躁,憋气了又不好意思出来溜达索性就倒下大睡,那哪里是闭关,就好象被囚禁在自己的住处一样。但是还不能与他讨论这件事,他的脾气还不小呢。”
钱潮听得好笑,又问道:
“那……我有事找他……该怎么办?”
“嗯,这样,钱师弟你先稍等,我去看看他有没有睡,若是没睡我就跟他说一声,唉,现在就连师父都拿他都没办法,直说他这是害相思病了,出来进去的都躲着他……”
说完孟怀绂就向马琥居住的那个小房子蹑手蹑脚的凑了过去,先在窗边听了听,似乎是没有听到里面的鼾声,回头还对着钱潮点了点头,但马上房间里就传来马琥不满的叫嚷声:
“谁在外面,鬼鬼祟祟的,还让不让人清静了!”
孟怀绂赶忙回道:
“马师兄,是钱潮师弟有事找你。”
小屋里顿时又传来了马琥的声音:
“诶!是钱师弟,快来快来!”
“哐当”一声门就被推开了,马琥衣着狼狈邋遢但精神抖擞的站在那里,看到了钱潮后连忙打手势让钱潮过去。
一进房间里,马琥就忙不迭的说道:
“诶呀,有日子没见到钱师弟了,诶,最近在忙什么?”
钱潮倒不急着回答,看着发髻散乱不修边幅的马琥笑道:
“听说马师兄在闭关?”
在钱潮面前马琥倒也不忌讳这个话题,直接叹了口气说道:
“唉,别人不知道,你钱师弟还不知道吗?言霜那个小娘子筑基了,现在不在宗内,钱师弟,你说说,她那样姿色的女子在外面还不知道被多少人惦记呢,这就好比举着一根蜡烛夜里路过乱坟岗一样,你说我能不为她担心吗?我倒是想着闭一闭关赶紧筑基,可惜呀,这闭关也不是想闭就闭的,也不瞒你,我打坐的时候一闭上眼就满脑子都是言霜,就连做梦也都梦见她,唉,反正就是胡思乱想的无法入定,都多久了,我一直是心烦意乱的,正为这事发愁呢!”
钱潮听得笑了起来,说道:
“唉,那可就不巧了,马师兄要急着筑基,看来接下来的事情不能麻烦马师兄了。”
马琥听得好奇,连忙问道:
“哦?什么事?”
“嗯,马师兄,过段时间我们准备进入寒水池,宗门议事堂已经给我们五个人下了命令,这次要彻底解决那里的麻烦呢……”
钱潮刚说到这里忽然发现马琥的两只眼睛开始发直,呆愣愣的坐在对面。
“马师兄,你怎么了?”钱潮关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