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烬却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
幽深双眸始终盯着窗外。
酒吧外,通体漆黑的库里南停了好一会儿后,朝市中心驶去。
车上,老王频频通过后视镜朝后看。
见陆烬给姑娘擦眼泪,擤鼻涕,喂水,拍背。
任她拿七位数的西装随意揉捏,甚至拿腿给她当枕头……
他忽然就觉得有点想哭。
桑软喝多了很不老实,手脚乱动,嘴里嘟嘟囔囔的话很多。
等被放到大床上后,她迷迷糊糊的就醒来了。
睁眼,是一张放大的卓绝精致的脸。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粉嫩的唇“砸吧砸吧”的,雾蒙蒙的双眸疑惑盯着陆烬看了好几秒。
忽然,娇嫩细白的手臂一勾——
陆烬猝不及防,被她拉得弯了腰。
两人挨得很近很近,浓郁酒香伴着桑软的体香钻进鼻尖。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浓稠晦暗起来。
喉结忍不住滚了滚,差点把理智抛到九霄云外。
只好双手扶着她的小臂,企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软软,你……”
“嗷呜!咬你!”
桑软的牙齿小小尖尖,对着陆烬的耳尖就是一口。
男人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头皮都发麻了。
耳朵又痛又麻,这种感觉逐渐遍布全身,然后汇聚到一个点。
掌下,是不盈一握的纤腰。
陆烬的声音哑得不像样。
“软软,我是谁?”
“我是谁?桑软,回答我。”
隔着薄薄的衣料,手下的触感格外灼热。
他的体温也高得吓人。
桑软迷糊睁开眼睛,仔仔细细的盯着瞧了好一会儿。
半晌,才低声嘟囔出一句话。
“大哥哥,你是大哥哥……”
……
窗外,天色已经大亮。
静悄悄的别墅里,一道卧室门被轻轻推开。
桑软雾蒙蒙的大眼睛怯怯露出来一半。
扫了一圈,注意到没人,这才踮着脚走出来。
她蹑手蹑脚的走,生怕发出声音吵到别人。
直到穿过走廊,雪白的脚丫刚踩上楼梯——
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陆烬刚晨跑完回来,额上碎发沾着汗水,运动外套敞开没拉,里面的白T恤被汗水打湿,影影绰绰的显露出腹肌轮廓。
一时之间,桑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站在那儿,对上男人目光,尴尬的挥挥手。
“早啊,陆烬。”
陆烬抬头看过去。
她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裙,海藻般的漆黑长发慵懒随意披洒在肩后,精致的巴掌大小脸微微有些发红,带着丝被人抓包的窘迫。
雪白莹润的脚丫踩在木质楼梯上,不安的脚指头动来动去,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想起昨夜桑软叫他“大哥哥”,陆烬隐隐生出一丝期待。
“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
桑软眼中疑惑更浓。
昨晚不就是喝了酒,然后她拿他的西装擦鼻涕抹眼泪吗?
莫非自己还做了什么吗!
越想越后怕。
她的眼睛不断在陆烬身上来回扫。
直到看到男人红肿带伤口的耳尖。
瞳孔猛的一缩,脚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半步。
不可能吧……
直到他看到陆烬眼中那副秋后算账的表情,只能认命的长叹一口气。
不知道把积蓄全拿出来,够不够赔……
此时,桑软完全还没注意到,自己身处的房子多大多华丽,一心沉浸在自己即将掏空家底赔偿的噩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