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缓缓起身，走到了御书房的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深吸一口气。

随后轻声道：“这圣旨既然你喜欢，那等下就拿回去吧。”

“恩！”

大皇子习惯性的点点头。

但随后。

“恩？”

他喘着粗气，瞪着大大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老皇帝。

“怎么，还是不敢？”

老皇帝转身看着他。

大皇子狠狠深吸一口气，轻声道：“不是，儿臣只是……只是有些不解，父皇不是一直不太喜欢儿臣吗？”

“那你觉得朕应该喜欢谁？老五，还是老三？”

老皇帝轻声问着。

大皇子额头有着汗水浮现，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咬着牙道。

“三弟才华横溢，为人善良，又得到了神佛庇佑，气运非凡，儿臣觉得父皇应该会更喜欢三弟！”

“……”

话音落。

御书房内又是一阵安静。

随即，老皇帝轻轻点头：“恩，你说的没错！”

大皇子：？？？

一下子他愣住了。

对此，老皇帝再度开口道：“但……你觉得，现如今的浩儿还是他吗？”

大皇子瞪大了眼睛。

小心道：“儿臣不太明白父皇的意思，三弟……难道还能是别人不成？难道这世间还能有人在父皇你的眼下偷梁换柱不成？”

对此，老皇帝认真看着大皇子。

随即淡然道：“这世间自然不太可能有人能做到，但……谁说这世间只能有人了？”

大皇子：“……”

老皇帝淡淡摆手：“平心而论，你和浩儿也是差不多一同在宫中长大的，你自己说，一个人的改变，真的可以这么大吗？”

大皇子再度看着老皇帝咽口唾沫。

随即小声道：“既然父皇觉得三弟有问题，那为何之前还……”

老皇帝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静静的看着大皇子笑着。

大皇子低着头不断的喉咙微动，不敢说话。

许久。

老皇帝才是看向窗外的风景轻声道：“老大，放过你五弟和他的母妃，可好？”

大皇子：“……”

随即，他低着头轻声问道：“为何？”

老皇帝笑了笑，微笑看着窗外，轻笑道：“因为……朕这一生，也动了一些真心。”

“但武贵妃……”大皇子皱眉想说什么。

老皇帝摆摆手：“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向往权力和站在高处这是人之常情！”

说着老皇帝叹口气，微微闭上了眼睛。

说实话，其实懂得。

其实那个女人当初也大概并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大概……逢场作戏罢了。

但其实这也正常不是吗？

她那般年纪，青春年华，自己当初虽然还没有现在这么老，但也……若不是为了某种目的，她怎会靠近自己呢？

但虽然如此，他依旧珍惜那些相处的时光，因为，这是他这一生唯一动过真心的时间。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她可以无心，但自己却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