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刻开始,罗氏山庄的三英之一的少年罗修改名为修罗。
逢神杀神,遇魔斩魔的修罗。
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铁匠,看着眼前少年的模样,也不由得震惊不已,半晌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不料少年看着他浅浅笑道:“大叔别怕,我已经习惯了......要不是怕走出去吓着人,我也不用来定做面具了。”
铁匠一听,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躺在椅子上,我给你倒上膜......争取给你做得贴合一些。”
说完,回头去拌倒膜的泥料和石膏。
躺在椅子上的少年修罗只觉得有一道冰凉的液体在自己的脸上流动,前后花了一刻钟的光景铁匠说完成了倒膜的工序。
“不是我吹,这方圆千万,这做面具的手艺我认了第二,便无人敢认第一。”
铁匠看着站起身来,戴上竹笠的少年修罗,得意地说道。
“如此,谢谢大叔了。”少年跟铁匠拱手道谢,转身推门而去。
抬头一看,冬日的暖阳依旧刺眼,照在少年粗布麻衣的长衫上,也照在白雪如画的大地上。
......
午时刚过,刚刚放了半天晴的小镇,再次被一阵风雪裹住。漫天风雪在小镇的上空漫延开来,将人们欢喜了半天的好心情再次打落谷底。
少年修罗见完铁匠之后便在小镇里的裁缝铺里买了几套粗麻布的长衫,而且还是黑色的,又粗又硬的那种。
老板娘看着身子单薄的少年,也不象是穷人家的孩子,便忍不住问道:“为何不买二件漂亮一些的衣服,还没这粗麻的长衫贵呢。”
戴着竹笠的少年淡淡地回道:“这黑色的粗麻,耐脏。”
其实他想的是黑色的不显眼,得躲着那些未知的危险,至少他没有成长之前,他不能让人发现,更不能死去。
他要留着命去报仇。
买完衣服的少年找到一家饭馆,准备填饱自己的地肚子,然后回客栈。等着铁匠把自己的面具打造出来,便离开这上小镇,往更远的地方而去。
然后,走进饭馆的少年见到了一袭青衫,一头黑发里夹着几丝白发的中年男子。
与其他的人不同,这个看不出来年纪中年男人已经在这里坐了五天。
每天过来在靠窗的桌坐下,叫上一壶酒,两斤牛肉,一坐就是一整天。
在饭馆的伙计和掌柜的眼里,这男人就是一个黑脸杀神,只要他不经意地看你一眼,就地有一种将要死去的感觉。
富文镇本地人能天天来饭馆吃肉喝酒的人不多,更何况在这冻死狗的季节,出门的人更少,路过的人也没几个。
于是这个来了五天的中年男人便成了饭馆的贵人,这靠窗的桌子每日掌柜都替他留着,只是为了讨客人喜欢,能多消费一些银两。
少年却不喜欢靠窗,而是拣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在掌柜的伙计看来,但凡选择坐在角落的,不是穷得付不上帐的家伙,便是需要隐藏身份的江湖杀手。
而眼前这个进了店还戴着竹笠的少年,显然不属于以上两种情况。
饭馆里还零星坐着几个路过的散客一边喝酒,一边大声喧哗。
中年男人看了少年一眼,没有吭声,拎起壶给自己倒了杯酒,夹了一块牛肉往嘴里送去,眼神是平冷漠的。
“伙计,麻烦一壶热茶,二斤酱牛肉一大碗汤。”少年跟走过来的伙计静静地说道。
“好咧,客官稍等。”伙计一听少年的吩嘱,心道又有一个不差钱的主。
在几个散客的吵闹声中,少年只是想喝一碗热茶,吃到了热乎乎的酱牛肉。
一切就在悄悄地流逝......
突然间有一阵啜泣从饭馆的角落中传了过来。在一帮酒客的喧哗声中,这低低的啜泣仿佛深夜里有一道冷风吹进了少年的脖子。
一怔之下的他,不由抬头往四下望去。
只见柜台遮挡住的桌边,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席地而坐,地上铺着一张草席,瘦弱的身子一看就是经常挨饿而导致营养不良。
一张出奇干净的小脸有缕枯黄色的头来飘在额头。
在这个雪风交加的天气,小女孩的啜泣显得格外的凄凉。
少年心里一紧,推开身下的椅子,缓缓向柜台后面的女孩走去。
女孩低头啜泣,着似乎根本没察觉到站在她的面前头载竹竹笠的少年。
少年低低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
小女孩略微抬头看了少年一眼,嘴里喃喃念叨着少年听不懂的话。
正等少年欲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女孩突然间抬头看着他说道:“哥哥救救我,我爹爹被人害死了。”
少年脸色一变。
他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更怀疑这附爱的凶杀案跟孟家山庄的灭门惨案有关。
上前一步,他接着问道:“你爹爹怎么了?”
女孩捂住脸正要说话,不料饭馆的掌柜走了出来:“这位客官是要......”
少年一听,转过身跟他问道:“她是什么人?”
掌柜说道:“这丫头三天前和她爹一起来到这里,据说是去清风镇投奔亲戚,没想半路为人所害......这孩子哭着说是要卖身葬父。”
“可惜这丫头受惊过度,变得疯癫......这下谁敢买她?赶又赶不走就,我只好就着一些客人吃剩的饭菜留她在这里煎熬过这冬天再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