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是咬着牙根,强忍剧痛。
运行第一圈的时候,那哪是剑元啊,分明成为了牙签一样细小的剑刃,在体内横冲直撞。
不管到哪都是堵的,刺的心窝窝都在颤抖。
打起架来,热血上头,痛就痛了还能忍。
现在完全是上刑。
疼的他面上再度失去血色。
“就到这吧,身体受不住了。”周宸艰难开口。
“嗯。”魏朝雨从喉咙里挤出一字。
“去吧,有事改天再说,我休息会。”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真会使唤人啊。”魏朝雨白他一眼。
“晚安。”
疲惫至极,周宸难得没趁机调戏她,大被子往头上一盖,鼾声四起。
——
“消息我都收到了,感谢司徒宗主特意通知我一声。”
“玄乌江一战,若非司徒宗主出手,剩下那一千修士想来会要了我的命。”
“日后有帮得到的,万万不可与我客气。”
简单回复几句,周宸眼神示意。
魏朝雨心领神会,将消息发送出去。
马车车身贴了符篆,感受不到摇晃。
一路北上,目标建兴城。
“所以,真不走了?”魏朝雨紧紧看着他。
“南域的封锁,对咱们来说是一层天然屏障。弟子们只要掌握熔炉篇,就可以化邪气为灵气,纳进体内炼成剑元。”
“如此看来,邪气……其实不算太大问题。”
“正好接下来再教授弟子,要以基础为重。照着几年时间打磨,在此之前不许练复杂的东西。”
“这样一来,发育的隐蔽性提高了许多。”
“慢慢发育下去,有个几十年时间,试问谁还能挡?”
“南域对修士们来说是毒圈,对咱们……还真不一定。”
周宸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表情渐渐严肃,“如今我实力完全暴露,又重伤未愈,其他几个域的强者大概率不会放过我,必须尽快想个办法……”
“你才意识到?”魏朝雨冷笑一声,“早就有人替你解决了。”
“什么?”周宸摸不着头脑。
“你那位出生入死的‘好战友’,请宗内祖宗出面,劝退其他域强者,不然你这会已经在走奈何桥了。”
魏朝雨眼神玩味。
“司徒琴?”周宸更懵了,“她这是做什么??”
“我觉着可以试着让她学剑,下次和她练阴阳剑式。”
“挺好……咳,别闹。”
周宸正襟危坐,“我和司徒宗主关系尚可,却也说不上多亲密,顶多是战场上互相救了几次。”
仔细想想,他越发觉得不对劲,“玄乌江边,冯九江要杀我,司徒琴阻拦无果后就走到了一旁,她要真不想我死,当时直接搬出祖宗不就完事了?”
细细思虑,他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到建兴城了。”
周宸将幕帘掀开一角,向外望去,建兴城城门映入眼中。
路上行人,车马极少,放眼望去,偌大官道十分空荡。
偶尔还能看见半死不活的堕者躺在路边,身躯大部分诡异化,两眼上翻,奄奄一息。
这种瘦鸡崽子,没经过训练,绝大多数可能都撑不到完全变成诡异。
堕化着,堕化着。
然后身体达到临界线,向诡异化转变,转变途中没撑住,当场咽气。
“给个痛快吧。”周宸嘱咐一声,合上帘。
不管听魏朝雨说的怎样惨烈,都不如这一路上所见所闻。
目之所及,邪气丛生,横尸遍野。
最最直观让人意识到:
南域真的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