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血拳袭来。
他将头一歪,拳头擦着脸颊而过。
“还能再快点吗?”他问道。
呵呵。
眼中闪烁着暗红色光泽,欧阳广元嘴角升起一抹冷冽笑容。
他身上轰然爆发出滔天血浪,将二人包裹其中。
血茧覆盖足有数十米,外人无法看到内部景象。
道长!
苏宛儿眼睛瞪大。
“欧阳司主应该……能赢吧?”
一名巡查官趴在地上,小声嘀咕。
“肯定能赢,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欧阳宗主。”
他身旁早就“晕”过去的同僚忽然睁眼接话道。
“你说这道士什么来头,实力怎这般夸张。”男子毫不意外,在场装晕的人可多了去。
“他说咱们司主修炼了邪功诶。”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他以为拿柄木剑就是剑宗周宗主了?”
“那你说咱们司主为什么非要抓苏家,逼问最后一味药材?”
“或许是想发财?”
你一言我一语的猜测中,场中血色渐渐散去。
“欧阳宗主要出来了,咱们也该起来了吧?”
血色彻底散去,场中陡然鸦雀无声。
只见周宸一手拿着酒壶往嘴里倒酒,一手提着司主衣领。
昔日姿态威严的欧阳广元此时四肢扭曲,嘴角涌出鲜血,像一只死狗。
“他看过来了!”
说悄悄话的巡查官眼皮狂跳。
“没事,你们继续睡。”
周宸咧嘴而笑,“还有……我确实是剑宗宗主。”
说罢,他拎着欧阳广元不知朝哪里走去。
“哦对了。”
在场的巡查官再度紧张起来。
“来几个人,帮忙把苏家人放出来。”
——
“姓名。”
周宸问道。
欧阳广元默不作声,冷冷看着他。
四肢被打断,他坐在木椅上。
狭小的房间只有他们二人。
“问你话当没听见是吗?”
下一秒,木剑横在欧阳广元的脖间,入肉三分,刺出血迹。
“欧阳广元。”
被打屁股加生擒的可怜主司终于开口。
“性别。”
这尼玛还要问??
士可杀不可辱啊。
“男。”欧阳广元挤着牙缝说道。
“为什么修炼邪功?”
“我不懂你说什……”
“欧阳主司,我希望你能痛快些,咱们从一开始就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欧阳广元陷入沉默。
半晌,任命般开口,“我寿元将尽,为寻出路修炼邪功。”
“好一个寿元将尽。”周宸不置可否,“为了苟活,你谋害了多少人性命?”
听闻这句,他多了几分情绪,咬牙道,“我欧阳广元身为主司一职,从未有杀害无辜之辈!”
“身为主司,你还修炼邪功呢,谁知道你话中几分真假。”
“你以为谁都可以像你们修士一样寿元悠长,逍遥快活?”哪知欧阳广元猛地抬头,死死盯着他,“我用五十载时间成就宗师,再花百年成就大宗师,而后仅剩数十载可活。”
“我戎马一生换来一身伤残,便是得了邪功,也从未加害过普通百姓。我自问从未愧对家国,就是想问苏家那味药材到底是什么,我有错吗?”
“金丹之境可活五百寿元,大宗师仅可活二百余年,何其不公,何其不公!”
“这苍天不肯让我这等凡间蝼蚁活,那我就想办法活给他看。”
“仙神鬼怪不护人族,当由我辈自强。”
“我仅想用那味药材换来寿元,再护武阳城数十载。”
“剑宗宗主。”
欧阳广元讥讽一笑,
“你高居于那云层之上。”
“你又怎会懂得我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