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吉次意思很简单,大家都是织田家帐下的大名,没必要搞得这面难堪,一两个首级的问题混混就过去了。
谁知道木村定次直接否定了他的和稀泥说道“432颗首级,经过勘验成年男子312颗,其中年老者55颗,另有女子97颗,孩童14颗,这是首级勘验失误的问题吗?就这个首级我木村定次是决然不敢查实上报的。”
好家伙,团伙作案,还是大案啊,如果老人首级也算上去的话,其中2/5都是混的首级啊。
听到这个数据后,即便是有心想要和稀泥的田中吉次也闭上了嘴,摇了摇头看向高山右近一幅“君自求多福的表情。”
谁知高山右近并不惊慌,缓缓的喝了杯茶水说道“有什么问题吗,木村殿?”
木村定次被高山右近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搞火“有什么吗?高山大人莫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意味,是要我说道更明白一点吗?大人你这是‘杀良冒功’啊!”
“你不要乱扣帽子,木村定次”高山右近没有回答,坐在他一旁的山田信重先窜了一起来指着木村丁次吼道“我等首级每一颗都是在战场上斩获的,怎么可能杀敌冒功?”
木村定次将目光转向山田信重好气又好笑的说道“好啊,你说你的首级都是战场上斩获的,老人的首级我就算了,毕竟乡下小城有老兵参战倒也说的过去,但是这么多妇女和幼童的首级怎么回事?”
面对木村定次咄咄逼人的态度,山田信重有些哑火,看到自己的“盟友”有些备反驳的说不出话来,高山右近也站了起来直面木村丁次说道
“赞岐,偏僻之地,田地由女人耕作有什么奇怪的,这些常年种地的健妇,比之普通农兵更加强健,他们拿起武器反抗,我等将他其杀有什么问题吗?怎么就不是斩获了?”
“好啊,那么小孩的首级又是怎么回事呢?”看到高山右近死鸭子嘴硬,木村定次继续追问道。
高山右近被问到这里,叹了口气说道“长宗我部小儿逼迫少年入伍,11岁以上皆从军,这些孩子纵然年级小,但是当时攻城战一片混乱,实在分不清楚,有许多还在都被误斩,但是我在这里陈诺,没有一颗首级是误斩的,皆斩杀自箕浦城内,不信你可以问南条伯耆守。”
高山右近知道,山田信重在木村定次这里已经失去信誉,于是准备再拉一条蚂蚱上绳。
听到高山右近提到自己,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箕浦之战混出来的南条元续支支吾吾的应承道“应该,也许,可能是这样的。”
“伯耆守,你不能这样回答,请你给出肯定的回复。”坐在上座的浅野长政对着南条元续说道。
其实在做最关心真实情况的就是浅野长政了,此时的他比高山右近俩人都煎熬,好不容易第一次作为总大将带兵打仗就出了这种幺蛾子事情。
如果高山右近真的做了,他没查出来最后被传到上面去,自己一个不查之罪是跑不掉的,可能要跟着他们一起挨处分。
如果他们所说真实,自己却处罚了他们,自己一个赏罚不公也是跑不掉的,被俩人告上去,自己又要吃不着兜着走,这样难怪他迫切的想要从在场的第三位大名口中探的实情。
面对全场的目光,成为焦点的南条元续咽了咽口水,看向身边的俩人,他可是知道也是上了贼船的人,自己的手下也存在杀良冒功的情况,现在算是和他们一条船上的。
做了极大的思想斗争,在木村定次几番催促下,南条元续终于不急不缓的说道“确实是这样的,箕浦城的百姓在守将加地又五郎的带领下,还妄想给我军下毒后对我军发动攻势,等我军攻入城内的时候,许多女子都拿着草叉地犁与我军战斗,我军为此付出了一些伤亡,他们不是百姓,他们是乱民啊!”
听到南条元续的话,心提到嗓子眼的高山右近和山田信重终于放了下来,肾上腺素的分泌让俩人满头的冷汗却不自知。
在南条元续为俩人背书之后,山田信重先一步走出案桌,来到木村定次面前,几乎脸贴脸。鼻子顶着鼻子的说道“听到没有,木村大人,这些人不是百姓,是乱~民!,乱民啊!乱民”。
山田信重重复了三遍乱民,就是在为此事定性,对于乱兵自然没有什么杀良冒功的说法,将他们纳入首级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早就认定俩人有问题的木村定次一把推开山田信重,冷哼一声,转头对着浅野长政说道“浅野殿下认为呢?”
浅野长政也是陷入两难,理智告诉他这就是杀良冒功,但是他不敢轻易定性,他倒是希望木村定次作为勘验首级的军目付认下此事,谁知人家压根不接这个茬。
万般无奈之下,浅野长政只能说道“既然此事众说纷纭,不弱将妇女和孩童首级暂时去掉,以312颗首级等级军功,至于剩下的111颗,等殿下来了再做定夺。”
这本是折中的办法,谁知两边都不得好。
高山右近和山田信重装模作样的反对两句“这些都是我等斩获,怎么能凭借佞臣的几句臆测就否定我等武士的功勋?”
木村定次则是丝毫不给面子的说道“我是不会再此份军忠状上签字画押的,此份军功大人要人就有你一人人画押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