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箬筠拢在袖中的手死死的攥着手心,面上着急的说。
“哦,那如果傅某帮你找到了妻子,那傅某能有何好处?”
她眼里闪过一丝讶然,“傅兄,你想要什么好处?若是李某人能做到,定义不容辞。”
“李兄心里清楚,又何必明知故问呢?之前在书房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她一听傅羽已经挑明了,遂不再藏着掖着了,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装一下的。
“傅兄,你…你都知道了?”
“那是自然,这府里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呢?”
这是在告诉司徒箬筠,他不仅知道那天在书房她看了什么书,碰了哪些东西,还知道他们在房间的一切小动作。
她闭了闭眼,最终只能妥协,“我要见到我夫君,确保他安然无恙,还有,放他离开这里!”
突然长叹一声,“我随你处置!”
“噢,不不不,你理解错了,我想让你们永远留在我身边,陪着我,所以谁都别想离开!”傅羽摇摇头。
“难道傅公子的目标一开始不是我?那你为何搞出这么多事情来?”
“我一开始的目标确实是你!但是后来看了你俩的相处,着实让人羡慕,本是打算留你一人,
但后来转念一想,留一个是留,留两个也是留,既然都是留,那留多留少又有何区别呢,人多反而热闹些!”
“你说对吧,李兄,或者我该称呼你为司徒姑娘。我想你也不想与你丈夫分开吧!”
傅羽眸子真诚而清澈见底,这倒是让她挺意外的。
“所以,你考虑得如何呢?”傅羽扬眉看她。
“我还有的选么?”
“啊,确实没得选了!”
“我要见我丈夫,现在。立刻,马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气势极具压迫感。
“放心,等后日泛舟游湖之时你自会见到的,到时,我会给娘子一个惊喜!”他倏尔一笑,心情很好,
“来人,带夫人下去,小心伺候着!”他吩咐着下人。
——画舫——
“我夫君呢?他在哪?”
司徒箬筠刚一上画舫,四下相望,看不到那抹熟悉的人影,冲到傅羽面前怒声质问。
傅羽今日穿了一身赤色华裳,头戴白玉冠,手执一把象牙骨扇,端的是一副玉树临风,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一双多情的桃花目顾盼生辉,眼眸流转间尽显深情,让人一眼沉醉其中。
这是所有人的感觉,当然不包括司徒箬筠,所以她出声了。
“娘子,你放心,我说了让你见就让你见,绝不食言!娘子,稍安勿躁!”傅羽张开折扇。
司徒箬筠“啐”了他一口,“呸,谁是你娘子,我与你非亲非故,娘子这称呼可不能乱喊。”
“喔,不能乱喊,那什么时候可以喊呢,是不是在确认她无恙之后,我就可以随心所欲了?”
傅羽猛的凑近,在她耳边说,“你放心,我会代你好好疼她的!”
就见人杏目圆睁,“你敢动他!”
“时间到了,将她带上来!”傅羽吩咐道。
片刻后,一名衣着暴露,以面纱遮面的舞姬打扮的女子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二人面前。
“奴家柳絮见过两位公子,”
司徒箬筠打见到柳絮第一眼起眼神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自称是柳絮的女子。
人长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眉心画着一个莲形花钿。远山眉,丹凤眼,右眼角有一颗泪痣,这分明就是帝伶毅的面相,
只是又有不同之处,行走时如弱柳扶风,准确来说是只有五官像帝伶毅,但是行为动作完全是一副女子做派。
“你说你是谁?”
司徒箬筠目光犀利的盯着她,见人一个劲 往傅羽身后躲,转而盯着傅羽,“这不是他,是不是?”
“惊不惊喜?!这就是我要给你的惊喜,干嘛这样一副眼神看着我,你应该感谢我,没有恢复你的女儿身,否则,你就再也不能和她在一起了!”
傅羽一副出于为她着想的做派说着看似是好心的话,眼神狭促的回望着。
司徒箬筠瞪着他,“傅羽,你怎么敢??!”
傅羽揽着柳絮的纤腰,手捏上人的下巴,擒住了人的唇,深吻之后,柳絮趴在他肩上喘息,那婆娑的泪眼,分外勾人。
“公子,奴家想要…”
“乖,别急,”
“我怎么不敢,天底下恐怕也只有我有这等齐人之福了!”
司徒箬筠目眦欲裂,不管不顾的抽出固定发冠的簪子,冲向傅羽,
她要杀了他!
“噗呲”利器刺破血肉的声音,竟是柳絮挡在了傅羽的身前。
血溅到司徒箬筠的身上,她不敢置信的颤抖着双手捂上嘴,泪如雨下。
“伶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柳絮从刚刚见到司徒箬筠开始,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她的行为不受自己控制。
自从两天前她从傅羽床上醒来,她就感觉她好像忘记了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看到了她的泪,竟然心里掠过心疼,手颤抖着想要抹去眼角的泪水,脱口而出:“别哭,筠儿。”
话一出口,柳絮顿住,心脏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抓住,胸口是烈火焚烧的痛,一些散碎的画面从脑海中闪过,快到抓不住。
司徒箬筠怔住,只来得及接住柳絮软倒的身子,看着人无力的合上双眸,司徒箬筠仰天长啸,“啊~”
双目赤红,带着嗜血杀意,“傅羽,你该死!”
拔出玉簪就要与傅羽同归于尽,自然被傅羽轻松躲过,万念俱灰的司徒箬筠见屡不成功,心生死志,竟将玉簪刺向自己心口。
傅羽当然不肯,伸手去拦。谁知司徒箬筠竟是虚晃一招,左手手腕翻转,一把匕首闪现,刺中了毫无防备的傅羽。
“你居然伤了我!”
司徒箬筠眼里闪过疯狂的嗜血杀意,“你去死吧!”
她运起掌力,将他打下船……
……
司徒箬筠的心被狠狠揪起,伶毅,
“伶毅!”司徒箬筠自梦中惊起,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她大口大口的呼吸,
原来是梦呀!
她环顾四周,她还是身处于那片起了雾气的林子。帝伶毅双目紧闭。躺在她的身侧,毫发无损,是进林子时的装扮!
幸好是一场梦!
司徒箬筠抬眸从见到不远处的绝育草,欣喜的采下。
与此同时,帝伶毅也醒了,他刚刚做了一场梦。胸口真实的刺痛感提醒他似乎不仅仅只是梦!
采到了自己所寻之药材,两人深深的向后望了一眼,欣喜离去。
风中传来了谁的呢喃:“劫终于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