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尼玛……
黄通判的嘴巴张大了,险些骂出口来。
知府你可要点脸吧,就往我身上硬背黑锅是不是?
这两口黑锅背上,九江县令怕不是要气的请刺客来宰了我!
深深吸了一口气,黄通判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个知府现在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这个案子……只要他跳到自己给他设下的陷阱之中,他说的这些话,一点用都没有。
“堂尊大人。”
黄通判也不微笑掩饰了,直接摆出一张死人般、公事公办的脸——也实在笑不出来了。
“这件案子,你该审了吧?”
陈萼点点头:“不错,该审了。”
“先把原告、被告、证人一起带上来吧。”
黄通判冷笑一声:“堂尊,不是应该先叫原告吗?”
陈萼故作诧异,看向他:“你们不是都已经准备好了吗?反正早晚传唤都是差不多口供,何必这样麻烦?”
黄通判原本胜券在握,以为陈萼不懂审案先后顺序。
听了这话却是不由地心虚,心慌起来:“堂尊这话,我有些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就按我说的照做。”
陈萼说道:“将原告、被告、证人一起带来,如果还有其他证人证言,一起带上来。”
黄通判讪讪而笑,目光对捕头使了个眼色:都交代好了?
那捕头点点头。
捕快奉命将几人一起带来——原告寡妇田李氏带着幼子,被告曹大富,证人当地人田生、曹波。
陈萼看了几人一眼,嘴角勾起冷笑:所谓要守贞的寡妇田李氏,一身桃花气跟狐狸精差不多,分明是个常年在青楼的娼妇。
所谓那“幼子”,已经半人多高,眉粗眼大,分明是个成年的侏儒。
至于被告曹大富、证人田生、曹波,更是眼角不断和黄通判、捕头视线碰撞,也都是安排好的。
感情这出戏,就是原告、被告都出来演,要把陈萼这个知府耍一通,后续还有不知什么恶劣名声等着陈萼,要让陈萼没了脸面、丢了威望,撞个头破血流。
田李氏哭哭啼啼,将状纸上所说的事情又说了一遍,一头磕在地上,唱作皆佳、一咏三叹:“老爷啊,可怜可怜我这孤儿寡母吧——啊——啊——”
黄通判在一旁提醒道:“堂尊,令守贞寡妇失节,可是教化不利,将来朝廷考核,是要影响评等级的。”
陈萼站起身来,摇头笑了笑:“你真以为,本堂明知道这里面有问题,还跟你们虚与委蛇,搞一出洗冤录或者拍案惊奇?”
“本堂看你们这群人表演,也算是看得尽兴了。”
“黄通判,书吏、典史、捕头。”
“还有捕快们,甚至于站在门口门房……”
“本堂问一问你们,跟你们这群虫豸,也能治理好江州吗?”
黄通判、书吏、典史、捕头、众捕快都呆了。
随后都气的脸色通红,这知府也太猖狂了吧?就这么当众骂他们是虫豸?
就算你看穿了我们的算计,也得按照官场规则慢慢来,花上一些时间,十天半月细细查看,咱们再慢慢斗法斗智斗力——你上来直接掀桌子,还把我们都彻底摆在敌人立场上,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