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跟着房车穿越了
五天前,刚下过一场大雪的安东府大地一片白茫茫,天空仍有厚重的云层低垂,即使没有风,极低的气温也依然会把人们裸露在外的皮肤冻的麻木僵硬。
安东府城楼上,屋子里燃着炭火,一名四十多岁的将官正在门外跺脚抖掉皮靴上的雪粒,嘴里说道:“这贼老天怎的忒冷,眼看着这雪还得下咧。”
“再下就成灾了。”屋里另一名将官说道,没有炭火在屋外都呆不到两刻钟,这么冷的天哪里有人会在外头跑呢?
然而此时却有一匹快马疾驰冲向城门,守门兵士看到黑衣骑士手上高举的令牌没有任何拦阻,反而大声呼喝城门下的百姓:“让道!快让道!”
快马像箭一样穿过城门,直奔安西伯府,到了府门前一个急停,马蹄高高扬起,还没等马蹄落地骑士已飞身跃下马背。
骑士奔进了府內,控制了一下脚步,仍是快步走向安西伯的书房。
书房门外的护卫看到骑士,通报道:“禀将军,急报到!”
“进来。”门内响起了一道虽然苍老却仿佛带着金属锵锵之音的声音。
黑衣骑士进入书房,黑色斗篷随之带进了室外凛冽的冷空气,他单膝跪地,语音急切:
“主子,百里外一支朝廷大军正往我东安府前来,人数有十万之众。”
安西伯眼中射出精光:“领兵的是何人?”
“帅旗是陈字,应是驻守益州的威远候陈望洲。”
安西伯沉默不语。
陈望洲跟他一样是大乾的老将了,年岁甚至比他还长,不同的是陈望洲是少年时便跟着自己的结拜大哥老卫国公一起随着太祖打的天下,自己却是壮年后才投身入伍,此时大乾已立朝十多年了。
陈望洲一生征战无数,平生最喜欢的便是打仗,哪里有仗可打,他便像是猫儿闻到腥一般的抢着前去,因此虽然年岁一大把,亦不愿回京颐养天年,誓言此生必将战死在战场上。
益州跟安东府接壤,大军行到此地也需五六天,更何况如今冰天雪地,行军也比平时更为艰难,益州驻军数量有限,这十万大军定是从别处急调过来的。
算算时间,应是五六天前就已行动了,明显便是冲着自己来。
京城那边出事了!
“你先退下吧。”安西伯说道,语声平静。
“是。”黑衣人应声,起身退出了书房门。
门刚掩上,安西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赶紧拿出手绢捂住嘴,隔间老妇人急步过来替他拍着后背。
好不容易咳嗽止住,老妇人伸手要替他接过手绢,安西伯却没给她,可是老妇人看着安西伯的嘴角突然脸色煞白。
“姑爷,你,你……”
她说不出话来,眼圈迅速红了。
安西伯苦笑了一下低声说道:“勿声张。”
随即把手绢递给她:“悄悄洗干净,烧了又得做新的。”
老妇人借过手绢,那上面殷红一片,她眼泪掉了下来。
难怪姑爷最近总要新手绢,而自己竟是如此粗心大意。
“姑爷,您顾着些身子,小姐在京城最是记挂您。”老妇人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