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昌陵被那些所谓亲人的表现气着了,想发火训斥一番,被裴景珩拦住,淡声说:“你们贪生怕死,一味的趋利避害,唯利是图,乃胆小之人的正常表现,可以理解,愿意与我们共进退的,就留下来商议御敌之策。
不愿意的,现在可以离开,晚点我父王会把你们的名字从族谱剔除,从今以后,安王府将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也无需担心被连累。”
叔祖裴邵浦说:“何必闹成这样呢?都是血脉至亲,打折骨头连着筋,大家站在各自的立场发表言论,说的不对就指正,没必要闹到剔除族谱这一步。万一你们在辛安国过的不好,大家也能在暗中帮衬一二,不是?”
裴景琮站出来,说:“老祖宗说的对,我们都是血脉至亲,应该患难与共,明日我们就上奏朝廷,所有安王一脉的子嗣、家属全部去辛安国为质,以表忠心。”
裴邵浦:“......你们这些孩子说话都不给人留退路,我只是不想你们伤和气而已,罢了,你们既然主意已定,我也不多说了,我这一把老骨头,没办法替你们上阵杀敌,家里攒了点薄产,就送给你们做军饷吧,其他的,我也无能为力。”
大家觉得这主意不错,出点钱帮助裴昌陵父子几人,要是他们成功了,自己多少能捞点功劳,要是失败,就向朝廷说自己不知情,应能免除死罪,或直接倒戈,换取活命机会。
有几个人直言他们不参与谋乱之事,愿意被剔除族谱,心想着回去后就告发裴昌陵,说不定新帝一个高兴,赏了一个大官给他,比一辈子窝在永州,看裴昌陵的脸色或沦为辛安国的奴隶强多了......
裴景珩一眼就看穿了众人的心思,让人拿来笔墨,谁出了多少钱粮,全部登记起来,并让那人签字画押。
想独善其身,还想各种便宜占尽,门都没有!
那几个心思叵测之人,也不配活在世上了......
送走族亲们,裴昌陵把三个儿子喊到书房谈话。
“你们要是害怕,我可以派人护送你们偷偷离开,只要不求大富大贵的生活,寻个山野之地隐居,应能平安过完此生。”
裴景琮坚定的说:“父王,我不走!男子汉大丈夫,宁折不屈,岂能临阵退缩?我要与父王共进退,父王在哪,我就在哪!”
裴景玟心情很乱,他的儿子才出生不久,若他有个好歹,孩子怎么办?还有母亲,会不会痛不欲生,一个想不开寻短见?
裴景玟低着头,弱弱的说:“我能不能安排母亲、如燕和孩子离开?允昊还未满百日,我不忍他出事,等把他们安置好,我就随父王上阵拼杀。”
裴景琮拍着他的肩膀,劝说道:“你没有学过武艺,去了战场也没用,父王身边有我即可,你护着弟妹他们去躲起来也好,顺便帮我照顾下曦云和灵蕊。”
裴景珩靠在椅子上,慢悠悠的说:“两个孩子那么小,世子妃和三弟妹又是弱女子,你让他们躲哪去?在别人的地界处处受限,一旦被人抓住以此要挟我们,我们岂不是要投鼠忌器?”
裴昌陵问:“你有什么好建议?”
裴景珩:“我夫人说,狭路相逢勇者胜,勇者相逢智者胜!与其处处受人钳制,不如奋力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