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像是阳谋,却是屡试不爽。
差不多了,江奕一招手就让刘伟闭嘴、动手:
“我们的目的就是不仅要吸引韫州人为代表的浙商的资金,还要把潮汕那边的资金也拐过来;
“这次要换个玩法,以前没怎么吹牛,这次要大声地鼓与呼;
“让资金比较多的家电厂分红,几个报纸宣传一下分红的情况,营造投资致富的印象。”
刘伟一秃噜嘴巴:“不行啊,现在那些企业自己用钱都紧张呢。总不能刚刚分红就要去借钱,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现在还能借到钱的都是最好的企业,投资人的视角跟你这样的穷人不同。找几家控股的企业,尽快发布‘增发股份’的消息。
“最好是宣传一下老太太稀里糊涂地把钱给了侄子,结果误中大奖;或者有个男的因为投资股权,短期没有钱用,被他老婆逼着离婚,最后听说股本翻了几番不想离了;还有就是有人投了钱没去管,结果一年多以后被人提醒才发现自己躺赢的故事。
“再找专家说一下世界的财富故事,谈一谈这种支持创新对于国家和民族的好处,提醒一下相关的风险,营造支持创新的氛围。
“总之,要传递一个信号:新时代的英雄是这种勇于创业的技术人才、经营人才。”
江奕说得很快,直接灭了刘伟插话的欲望。
终于说完了,希望这些组合拳能够留住这些韫州人的资金,最好再回去传达一些消息后、吸引更多的浙商带资进场吧。
唯一的不足在于兰陵股权托管中心成立的时间太短,还没有形成“批量生产百万富翁”的示范效应。真要达到这样的爆炸性效果,估计还要等两三年。
其实不用江奕主动去招惹韫州人,黄生勤等人早就被江奕的组合拳挠得痒痒地。
“会首,今天丰收了吧,豆浆机的股份终于入手了。”小黄看到会首今天这么开心,脸上也是难得地露出了笑容,这才主动凑上去跟他说两句。
“小黄,知道我为什么要入股不?”黄生勤今天捡了便宜,见谁都是笑脸:“已经有消息传出来了,以后谁要是想进入家电商城,那就要有‘公共财务经理’。豆浆机厂就是这样的。”
一边说着,一边大嘴巴就裂开了,笑意不言自明。
“豆浆机现在股价还不高,您老后面还要不要找其他股份?”小黄知道黄生勤的兴致很高,这时候只能顺着他。
“这几天有不少人已经赚钱了,咱们还得再看看。你去把几个叔叔堂兄叫过来。”黄生勤心里大概有了一些想法,这次是要跟大家说道说道了。
“会首,今天看来是有好事了!”
“会首,听说今天得手了?”
几个亲友一人一张报纸地拿来,分享着自己的心得。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兰陵似乎有一张大手罩着,净是给你们想要的。
只是他们没想到,这次他们几个人才是那张大手照顾的重点。
“你们也都看到了。我现在有个想法,你们看看可不可行。”会首这几天也关注到层出不穷的“造富”新闻,这时候又有了他人的支持,表现的欲望更加浓厚:“我现在入了一股豆浆机厂,后面我打算再开一个标会,拿来的钱都放在这边。”
说完这句话,他就停住了。
那个年龄比较大的亲戚却听懂了他的意思:这是要让自己也加入他的“大标会”。
每个会首都是当地有影响力的人,承担着标会的秩序维持重任。但是标会有个重大缺陷:中标的会员每个月都要支出一部分资金,才能保持不断线。
比如会首召集了24个成员加入,这些成员也叫“会脚”。首期会首可以获得每个人拿出的同等规模资金,但是接下来24个月里他每个月都要拿出同等规模的资金给其他成员。
黄生勤这次组织的标会有24个人,每人出资1万元,所以他首期获得的就是24万元。但是接下来的24个月里,每个月他都要给其他中标的会脚1万元。
按照他家里的资金,他能够应承三五个月的流动性。但是如果三五个月以后他手里的股份卖不出去,可就要断线了。那对于一个标会可是会产生连锁反应的,尤其是他作为会首还是标会的秩序维护者。
年龄比较大的亲戚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会首,你的意思是咱们多召集几个标会?”
“没错,我寻思着要是能有四到五个标会,恐怕就能接续上了。”黄生勤很高兴,这个老哥果然没有白白地跟来,最了解自己的心思。
有了四到五个标会,就能及时地相互补位,这山不亮那山亮,每个月卖出一些股份,给其他会脚进维持。
黄生勤的想法其实就是分散投资的思路,只是他是在不同的标会之间腾挪,不知道这个专业名词。
“要是这样的话,会首自己就能再组织一个标会,我加一个。”这个年龄较大的亲戚一直以黄生勤的马首是瞻,也多次跟着他的标会,信任度很高。
“会首,我这边怕是呼应不来,”小黄看到黄生勤的眼神转向了自己,有些心虚:“不过我二叔应该能说动。”
小黄这个资历肯定做不了会首,众人一听就是哈哈一笑。
“我舅舅也刚刚开了一个标会,他要是看了这些报纸,肯定也会动心。”又一个亲戚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估计他要是能开一个标会的话,早就会加入黄生勤的行列了。
黄生勤的心定了,他又咳了一声,众人一片肃静。
“这次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咱们明天就回去,这里的事情要保密一些。”
“会首,我二叔···”小黄有些为难了,要是保密的话,怎么说动自己二叔投资?
“对,我舅舅也是···”
“这个都上报纸了。”
黄生勤想想也是,自己能有多大能量?
“好吧,那就别说得太过了,免得以后收不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