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顾之踹了她一脚,又看了江小柳一眼,有些不好意思。
这孩子,当着外人的面,怎么总揭家里的短呢?跪搓衣板这种事怎么好往外说,真是……真是不怕坏了你娘亲贤良淑德的美名。
宣王府的宫车里,陆辞秋却没觉得多累,她正跟燕千绝做最后一轮的统计工作,空间里的纸和笔已经被她调取出来,这会儿正一项一项地把重要的事情落实在笔头上。
燕千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在那张“纸”上写写画画,心里却翻了天。
这就是这姑娘口中的“造纸术”吗?她手里握着的,那种东西叫做“笔”?
陆辞秋没有理会他,只管自己一边想一边记,同时口中还念念叨叨地:“先是要准备建材,木料、砖。水泥我有,之前诊所装修剩下的,好像钢筋也有几十根,多倒腾几次就行了。就是这个房子的盖法得再翻翻书,可别盖到一半盖塌了。”
燕千绝回过神来,“你说什么呢?”
“嗯?”她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道,“没说什么,就是我们医学界的一些术语,你听不明白很正常。”
“陆辞秋你现在是在说医学的事情?”
“我……呵呵,行行业业都是相通的嘛!相通的。”
这死丫头越来越能撒谎了!燕千绝磨了磨牙,但最后还是决定不跟她一般计较,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可能对两个人都好。
但关于她手里的纸笔……他想了想还是道:“其实这样的东西我曾见过。虽与你用的这种还是不太一样,但大体上是相通的。”
“你见过?这么白、切割这么整齐的纸?还有圆珠笔,你也见过?”她先是一愣,随即“哦”了一声,“你布在怀北的探子从怀北太子那里得到的吧?”
燕千绝点点头,“没错,就是那怀北太子使用的。据说只他一人会使用那种东西,而且还不是经常拿出来。我们的探子冒着巨大的风险将东西偷了出来,之后立即返回南岳,一天都没有再在怀北逗留。为了盗取那份东西,他成了一枚废子,但是得来的东西对于南岳来说,却是震撼巨大,直到你拿出这些东西之前,本王都没有想明白那种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陆辞秋愣了愣,然后在笔帽上按动两下,“就这样,按出来,然后在纸上写,写完了再按回去,很简单。或者你得到的笔不是按的,是有盖子的,那就拔出来,写完再盖回去。”
燕千绝道:“这个机关我是明白的,也尝试过用那支笔写字。一开始很不习惯,因为回来的探子说,我的握笔方法不对。他向我演示了那怀北太子的握笔方法,我觉得很奇怪。
后来按着那样的法子去尝试,好不容易琢磨出门道来,那东西却……坏了。”
“坏了?”陆辞秋不解,“你对一只笔做了什么?它怎么会坏掉?”
燕千绝说:“我什么都没做,但它就是写着写着就写不出字了。”
陆辞秋懂了,“没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