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悉心照料这么一把琴的人,想来一定是一个好人。”
这句话却说的柳若欢哭笑不得,因为平日里负责照看这把琴的,都是绛莺。
若是在去幽王墓之前,他一定对莫倌人的话语十分认同,但现在获悉了绛莺的真面目,他只能默声回应。
马车开拔,路途开始变得摇摇晃晃起来,柳若欢嫌车里有些闷,就把面纱摘去。
对面的莫倌人在平静一段时间后忽然开口问道:“与你私奔的那个女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柳若欢顿时对这哥们无语了,你真是不会说话呀,倘若他此刻真的是一个蒙受拐骗,被丢弃街头的人,怕是根本不想提及这种伤心事。
但考虑到俩人接下来还有两天时间要接触,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她的性子有些顽皮,想什么便做什么。”
“这样也蛮不错的,起码见了想见的人……”
莫倌人把刚上车的柳若欢,当做了一生难遇的知己,开始倾诉衷肠。
“三年前的我,在秦淮河上已经风光无限,很多人把莫须有的声名安在我身上,导致我的名气越来越大。直到后面积攒的名誉和财富越来越多,我也逐渐对这种生活失去了兴致。”
“后来恰逢秋闱乡贡,四面八方的才女汇聚金陵,金陵礼部为了映衬繁华盛景,邀约秦淮河边的各个花楼举行了花会,那一年也是闹得分外热闹,河边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这时,她就出现了。”
“我在花会中实在呆着无聊,就与约好的几位男倌一同跑出了楼,但后面不知怎么走散了,我就在桥边遇到了那位姑娘,她揣着赶考的腰包,一脸风尘仆仆的模样,可眼中的青涩,却是我在所有女人眼中,第一次见。”
“不知道你信不信一见钟情,反正从那一刻开始,我是信了。”
柳若欢眨了眨眼,没想到自己刚上车,就能听到风尘女爱才子的男人版,这世界还真是奇妙。
“她把自己背的书架给弄散了,经书掉落了一地,我去帮她拾书,我们就这么平淡的认识了……后来恰逢她考完,我天天变着法去寻她,我们在一起弹琴颂诗,说风花雪月,那是我一生中过的最快乐的时光。只可惜后来东窗事发,事情被楼里嬷嬷发现,除了演出便开始禁我的足。”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多方打听到,陪她的那个人是我,花尽全身盘缠,来谪仙楼里见了我一面。就是这一面,让我决定将处子之身给了他,从此胳膊上的守宫砂,就再跟我没了关系。”
“后来她中举,对我允诺,去京都会考若是能当官,定将我迎回家里做正室……我就这么等呀等,在谪仙楼里等了她三年。”
柳若欢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问道:“没等到是因为她没考上吗?”
莫倌人摇了摇头,自嘲一般的笑了一声。
“考上了,只是她对别人说:谁年轻时没做过傻事?哪个才女没梦过与谪仙楼的红牌共度良宵?这都是年少轻狂罢了……这种男人,玩玩算了,不适合娶回家中相妻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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