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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一脸嫌弃地看着那牌匾,四周的人则是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以及他手里扶着的那牌匾。
沈墨扛着冯天宝阁的牌匾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件事情不提,光是冯天宝阁那牌匾就足以让众人震惊得目瞪口呆。
那牌匾不小,比沈墨高出一倍多将近两倍,也足够宽。
那夸张的浮雕,以及那金光闪闪的大字,平时挂在冯天宝阁门上时还不觉得,如今被沈墨取下来立在他身旁后就更加夸张。
“这样足够了吗?”沈墨嫌弃完手边扶着的牌匾,又看向几人。
他算好了时间,本来应该在晌午时分就来这边的,可是他与冯天宝阁的赌眼在进行到第二场之后,便暂停下来。
冯天宝阁那大师傅出门去,一去就是半下午,直到快天黑时,他才把第三场赌眼的东西拿出来。
也是因此,本来还准备速战速决的沈墨还在冯天宝阁混了一顿午饭吃,把那冯善气得是吹胡子瞪眼。
最后那一场赌眼对方拿出的东西确实值得他们耽误那么久,若换个人兴许就栽在这一场上了,但可惜的是与他们赌眼的那人是沈墨。
冯家最后拿出的是一块体积不大,面上颜色已经老化,看样子最少也搁置了几十年的老料。
那料子几乎已经无法辨认,因为其颜色、纹理、甚至连发出的声音都有了变化。
只可惜沈墨对这种料子一点不陌生,当初他四处跑着去收老旧家具时,这种东西就没少见过。
沈墨几乎是用以第一场同样的速度轻易就得出结论,然后在冯善与冯家所有人铁青的脸色之下,把那牌匾扛走。
众人听到沈墨的问话,互相对视一眼,一时之间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众人不语,沈墨却是又嫌弃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牌匾。
他本不觉得,如今却是越看越嫌弃。
想着自己竟然扛着这玩意儿走了一路,路上不少人都看见,沈墨本能地看向了戚云舒。
“送你了。”沈墨把牌匾往戚云舒那边推了推。
戚云舒整个人都还处于呆愣之中,闻言,他本能伸手扶着那东西。
沈墨见他呆呆傻傻的扶着那又丑又难看的牌匾,却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退后一步,似乎要和戚云舒保持距离。
也是此刻,一旁其他的人总算都回过神来,“你这是……”
那人开口,不等沈墨回答,一旁就有知情的人站出来。
今天有人去冯天宝阁讨教的事情早已经不胫而走,只是在交流会的众人都专注的关注着名额的事情,所以并没怎么上心。
如今见到沈墨见到那冯天宝阁的牌匾,众人立刻就反应过来,去冯天宝阁讨教的人居然就是沈墨!
弄清情况,包括贾老在内的众人脸色却变得更加怪异起来。
他们这里还在琢磨着定下名额以应对冯家明天的刁难,沈墨倒好,直接跑到冯天宝阁把人家的牌匾都摘了……
“哈哈哈……”贾老哈哈大笑,眼中尽是畅快。
这种事情,也就沈墨干得出来!
“那我就在这里先谢过诸位了。”沈墨没与众人客气。
众人皆不语,他们都还没来得及从那牌匾带来的震惊当中回过神来。
双庆城因为是冯家和戚家两家势力交界之处,所以在这城里的冯天宝阁和戚家大作坊那都是最好的,就算在两家所有作坊排名里面,那也是靠前的。
特别是这城里的冯天宝阁,在整个冯家里实力那都是排名前十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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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这样的存在,如今却被沈墨摘了牌匾。
内心皆震惊的众人不语,只是沉默地看着沈墨,原本众人还觉得沈墨太过狂妄,如今却已彻底改变想法。
“两场比赛,一场赌手,一场赌眼,你一个人应付得来吗?”人群中有人开口问道。
沈墨点点头,“自然。”
他既然敢夸口说可以交给他,那他就有十足的把握能赢。
那人闻言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见那人走掉,旁边其他几人深深看了沈墨一眼也纷纷离开。
那几人离开后,沈墨也并未在街道上久留。
他看了一眼,抱着那冯天宝阁的牌匾,还有些呆呆的没反应过来的戚云舒,赶紧溜了。
戚云舒见状这才反应过来,他把那牌匾交给旁边的人让那些人送回戚家大院,自己则是快步追上了沈墨。
天色此刻早已经暗了下来,月色还未明亮,昏暗的夜色下,沈墨在前戚云舒在后,两人向着戚家大院走去。
沈墨在前,戚云舒跟随着他的脚步。
戚云舒看着走在前方沈墨的背影,嘴角情不自禁微微勾起,心亦被什么东西填满。
他就说沈墨绝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他说道,必定能做到。
“傻笑什么?”沈墨注意到身后跟着个小尾巴。
他回头看去,一回头,就看见戚云舒望着他笑得傻乎乎的一幕。
他立刻想起自己之前扛着那丢人玩意儿的事情,眼神微暗,看他丢人有那么好笑?
“无事。”戚云舒上前两步,与沈墨并肩,“你要的东西应该已经送到了。”
果不其然,两人迎着明亮起来的月色回到戚家时,沈墨要的那一套工具已经送到。
大厅内,戚云舒看了看那些东西,把东西交给沈墨,“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我让人去准备。”
沈墨这一次是代表着他们这一方所有的木匠参赛,自然不比他自己与人赌眼赌手那般随意。
沈墨伸手去接东西,他正想询问戚云舒是否知道冯家那边可能会出战的人员名单的情况,手便一酸,东西也差点落到地上。
“怎么了?”戚云舒几乎是立刻就注意到。
沈墨那工具袋里面东西非常的多,前前后后加起来几十样,是有些重,但那重量戚云舒拿得起来,沈墨这木匠师傅自然不可能拿不动。
话音出口,戚云舒不等沈墨回答立刻便眉头深皱,“你手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伤得严重不严重?”
沈墨把那工具包放到桌上,他揉了揉自己发酸的手腕,感受了一下那酸痛感。
酸痛的感觉主要在肩膀和手腕处,应该是之前扛着那牌匾走了一路,所以有一些酸痛。
确定自己没有受伤,沈墨才道:“不用担心,只是扛那牌匾有些久,所以有些脱力,休息一夜就好了,不会影响到明天的比赛。”
戚云舒哑然,心中微有些泛苦,他并不是因为明天的比赛所以才担心沈墨是否受伤。
“你把衣服脱了,我去拿药酒。”戚云舒脸上笑容不见,眼底深处有淡淡的苦涩。
沈墨闻言一愣,略有些诧异地看着戚云舒。
戚云舒完全不容拒绝,他找管家拿了药,然后便带着沈墨向着他的房间走去。
进了门,戚云舒立刻便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碗,然后回头看向沈墨。
沈墨张嘴,正准备说点什么东西,戚云舒已经拉开面前的凳子,“过来,坐下。”
戚云舒眉目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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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强势不容拒绝,沈墨只得走过去坐下。
戚家在双庆城的这宅院很大,因为来往的客人多,客房也布置得十分舒适,屋里东西应有尽有,空间也很大。
沈墨借住的那客房亦是如此,普通人家的主卧恐怕都没这个规格。
屋里,戚云舒点了好几盏烛灯,把整个屋子照得灯火通明。
沈墨坐下,戚云舒便走上前去伸手解沈墨的衣服。他眉头紧锁神色担忧,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如今的举动是否有不妥。
戚云舒是双儿,沈墨却是个男人,两者有别。
如今戚云舒一个双儿却主动伸手去解一个男人的衣服,这事要是传出去,怕是得被人嚼碎舌根。
戚云舒未察觉,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沈墨身上,替沈墨把衣服解开后,他立刻便朝着沈墨肩膀以及手腕看去。
沈墨的肩膀上没有看见什么明显的伤痕,但是红了一片,手腕处倒是无什异常。
戚云舒指腹落在沈墨肩膀上,他试探着轻轻按压,一边按压他一边试探着问道:“会痛吗?”
动作间戚云舒还小心地注意着沈墨脸上的表情,生怕自己动作重了,把他按痛了。
肩膀与手腕对于一个木匠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存在,沈墨还年轻,他在这一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戚云舒于公于私都不希望沈墨伤到自己,更加不希望他断绝接下去的路。沈墨这样的人就应该在这一条路上大放光彩。
戚云舒全神贯注无比认真,他手指冰凉,沈墨被他触碰到的那瞬间身体都不禁轻颤。
“只是有些酸。”沈墨看着戚云舒,看着他眼中的认真与担忧,感受着他那不断轻抚在他肩膀上的动作,眼神逐渐暗了下去,深邃无比。
戚云舒靠得太近,他身上的气息传来,再加上那冰凉的触感,沈墨喉间一阵火烧火燎的干涩。
沈墨移开视线看向其它地方,但戚云舒就站在他面前与他紧贴的地方,他视线一动,便看见戚云舒腰腹。
戚云舒身形骨架偏瘦,不是那种盈盈一握的柔媚姿态,但却更让沈墨有想要伸手去搂住拥在怀中的冲动。
“好像没有伤到筋骨,你别动,我给你上一些药酒揉一揉。”戚云舒回头从桌上拿了药酒,倒在自己掌心揉搓开,然后手向着沈墨肩膀而来。
在戚云舒的手覆盖到自己肩膀上时,沈墨伸手,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
“我自己来就好。”沈墨声音都已变得低沉沙哑。
戚云舒未察觉,他满眼疑惑,“怎么?”
戚云舒如此迟钝,让沈墨都不禁挑眉。
戚云舒平时看着倒挺聪明,做生意时也挺精明,怎么这种事情上却如此迟钝?
“是痛吗?你放心,我会轻些。”戚云舒安抚沈墨,他还不准备放弃。
沈墨却被他这一脸认真的表情,撩得一颗心都有些发痒。
戚云舒他都不知道他如今这表情让人想狠狠吻上去,然后看他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
沈墨微微眯眼,他又看了戚云舒一会儿,见戚云舒依旧迟钝且坚持,他放开了戚云舒的手,嘴角勾起,“是吗,那就麻烦你了。”
话说完,沈墨极为配合的把披着的衣服都脱掉,放到一旁,然后撩开头发彻底露出肩膀。
戚云舒走了两步站到了沈墨身前,选了个更容易使劲的地方站好,然后便把两只手都搭到了沈墨的肩膀上。
戚云舒的动作由轻到重,虽然有些生疏,但也灵活。
沈墨的注意力却根本就不在他上药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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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上,而是在戚云舒身上。
宽松的衣服虽然藏住了戚云舒的好身材,但也让他领口处与手腕处的肌肤露出更多。
那白皙不见阳光的肌肤伴随着淡淡的木香,如同小刷子一般不断扫在沈墨心上,瘙痒无比,也让人欲罢不能。
沈墨微侧头,放肆地打量着站在自己身旁的戚云舒,然后他看着戚云舒的侧脸与脖子,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在他的注视下涨得通红。
戚云舒一开始并未注意到两人如今的暧昧状况,他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沈墨的肩膀上。
他忧心不已,为沈墨上药时也怕弄痛沈墨,所以越发谨慎小心。
可随着他把沈墨肩膀的皮肤揉得红彤彤的,他的手开始下滑,开始替沈墨揉手臂,他才慢慢反应过来。
给沈墨肩膀上药时他的注意力都在肩膀上,揉到手臂时,视线却不可避免的瞥见了沈墨肌肉紧实的胸口。
沈墨做的是木匠活,这是一份体力活,所以沈墨即使没有刻意去锻炼,他的身材也是极其好的。
几乎没有一丝赘肉的他肩宽腰窄,胸肌微微凸起,腹部有着清晰的腹肌,人鱼线亦若有若无。
再加上之前他扛着那牌匾走了一路,身上还带着几分汗意,整个上身光是撇见,就令人脸红心跳不已。
戚云舒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变得僵硬,呼吸也乱了节奏,视线更是不知道应该放在何处。
偏偏他两只手还落在沈墨的手臂上,要不停地揉搓替他上药,不然药效无法渗透。
“怎么了?”沈墨故作疑惑,他倒是想要看看戚云舒接下去准备怎么办。
戚云舒动作顿了顿,反应过来的他不敢再朝着沈墨的方向看,所以他微微侧头,看向一旁的地面。
“明天就是比赛了,我看我还是去找个大夫给你上药好了,比较妥当。”戚云舒说完,便触电般收回手,然后转身往门口的方向走。
沈墨早有防备,见他想逃,立刻伸手拽住了他的手,然后一用力,直接把人拉回怀中。
人入怀,沈墨伸手搂住那早已令他心动的腰肢,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的神情。
“你、你这是做什么?”戚云舒吓了一跳,腰上被禁锢的触感顺着他的尾椎骨一路上游,直达头皮。
他面红耳赤心脏急速跳动,他想要挣扎,可又顾忌自己是男人的身份,所以不敢做得太过夸张,只能僵硬着身体由着沈墨搂着腰。
“还是你帮我上药吧!”沈墨道。
“你先放开。”戚云舒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自己挨着沈墨身体的地方都开始变得滚烫。
为了上药,沈墨现在就只穿着裤子,而这一切都是他要求的。
反应过来自己之前做了些什么事,戚云舒脸上的温度更高许多,他努力让自己镇定,可一切努力都在那逐渐攀升的温度中白费。
想着自己刚刚竟然还伸手去解沈墨的衣带,想着自己的手刚刚就在沈墨身上揉搓,戚云舒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躲起来。
沈墨丝毫没有放开戚云舒的意思,闻言,他反倒是搂得更紧了一些,“明天就是和冯家的比赛了,这个时候你去请大夫,万一要是走漏了消息,恐有不妥。”
沈墨面上是一本正经,眼底深处却已满是笑意。
那笑意浓到几乎无法隐藏,若是戚云舒回头朝他看来,必然立刻就能发现不对,只可惜戚云舒这会儿根本不敢看他。
他不光是不敢回头看沈墨,他是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甚至是呼吸都不敢。
“我知道了,你先放开我。你我皆是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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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样像什么话?”戚云舒挣扎起来。
奈何他力气本就不如沈墨大,如今又是这样手脚都一片酥麻的情况,他那挣扎的动作与其说是挣扎,还不如说是想要沈墨抱得更紧的邀请。
沈墨闻言眉头轻挑,并未点破戚云舒男人的谎言,他反而问道:“既然大家都是男人,你那么紧张做什么?你这样让人看了去还以为我想对你做点什么。”
戚云舒呼吸一滞,“何以见得我紧张?”
“不紧张你挣扎什么?”沈墨很是无赖,又是之前那套说辞。
“……”戚云舒说不出话来。
他沉思片刻,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回头看像沈墨,要与沈墨以男人的身份说话。
回头,与沈墨那双带着明显笑意的黑眸对视,戚云舒脑子嗡的一声巨响,一片空白。
慌乱中戚云舒本能低下头去,一低头却看见沈墨的身体,他连忙又侧过头去继续看着远处的地面。
“给,继续。”沈墨拿了桌上的药酒递到了戚云舒手里,“还麻烦戚当家帮忙。”
戚云舒看看手中的药瓶,又看看沈墨的胳膊,只觉得手中拿着的药瓶无比烫手。
“我还是去找府里其他下人来帮忙,这种事情我不熟悉。”戚云舒道。
“这件事情不宜让外人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沈墨道。
“……那我去找管家过来帮忙,他绝对信得过。”戚云舒两眼瞪大,瞪着一旁的地面。
“若我没记错,那管家是双儿?”沈墨迟疑,“我与他年纪虽然相差颇大,但到底还是该避嫌,毕竟身份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