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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沈墨那不害臊的话,戚云舒往旁边挪了挪,沈墨却追了上去,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戚云舒见状又往后挪了挪,沈墨却又跟了上去,两人一进一退,直到戚云舒整个人都抵到了床檐上,才停下来。
抓住了人,沈墨搂着戚云舒一阵欺负,直到门外传来管家敲门的声音,他才放过气喘吁吁的戚云舒。
用完晚餐,沈墨留下与熊雷他们说了一下明日的比赛,再回到房间时,却见戚云舒竟然又已经先睡着。
见戚云舒睡得很香,沈墨都有些无奈,戚云舒现在倒当真是越来越贪睡了。就像只猫似的,一天到晚的都睡不醒。
明明下午也回来睡了这么久,晚上一挨枕头,竟然又能睡得这么香。
翌日,天明时分。
沈墨醒来之后拍了拍身旁戚云舒的脸颊,戚云舒却依旧睡得很香,半点没有清醒的意思。
想着昨天的事情,沈墨又试着叫了两声,但戚云舒却丝毫没有清醒的意思。
被他吵得烦了,戚云舒索性拉了被子盖住脑袋,背过身去继续睡。
沈墨站在床前无奈地盯着他看,盯了半晌,见戚云舒是一点都没有清醒的意思,也只好放弃。
出了门,沈墨去大厅那边吃了早餐,正准备出门,就看见戚云舒急匆匆地向着这边走来。
又一次睡过头,戚云舒眼中有几分懊恼,并不是对沈墨,而是对贪睡的自己。
今天是沈墨的比赛,他昨天就已经下定决心,今天要早一点起来。
可结果倒好,如果不是察觉到身边没了人,他可能还能再睡一个时辰。
戚云舒平日里也算是个十分自持以及有恒心的人,这么多年来,他决定要做的事情,从来不会因为贪睡这种小事而耽误,可如今他却三番四次的睡过头。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戚云舒都有几分懊恼,更何况这事情还关系到沈墨,他就更加懊恼了。
“怎么起来了?”已经准备出门的沈墨停下脚步。
“你等我一下。”戚云舒说话间,接过了跟着过来的管家手中拿着的袍子,准备穿上之后再跟着沈墨出门。
如今已是深秋,早上的温度和中午的温度相差很多。
即使知道中午会很热,戚云舒还是乖乖的在早上天气凉时,穿上了厚些的袍子。
戚云舒动作有些不方便,他手在背后摸了半晌,也没找到另外一只袖子。
沈墨见状上前去帮忙,他帮着戚云舒把那衣服袖子找出来,戚云舒却半天没能穿进去。
袍子很宽松,见戚云舒穿得费力,沈墨忍不住问道:“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戚云舒肚子大了这事一目了然,但沈墨隐约记得,之前他穿衣服也没像如今这般费力,现在的他就好像不只是肚子,就连手脚都变得有些笨拙。
费力地穿着袍子的戚云舒闻言动作一僵,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趁着拉拢衣服的功夫,捏了捏自己的手臂。
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比以前胖了,甚至可以说是整个人都胖了一小圈,戚云舒忍不住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
发现手下的触感很是不错,戚云舒有些怨念,难怪沈墨最近一段时间总喜欢捏他的脸。
“你吃早饭了吗?”沈墨问道。
“到了那边,我晚些时候让管家去买一些包子。”戚云舒说着就跟着沈墨往门外走,动作间他还不禁抬袖捂嘴打了个哈欠。
戚云舒正欲出门,沈墨就一把拽住了他。
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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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回头看来,眼神疑惑。
沈墨道:“你今天就别去了。”
戚云舒微讶,“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今天的比赛沈墨会上场,这可是至关重要的比赛,他怎么可以不在场?
“没什么,只是看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沈墨道。
话音落下,沈墨停顿了片刻,又道:“今天这场比赛的时间比昨天还要长,一直坐在那里等着会很累人,你还是在家中好好休息吧!”
戚云舒张了张嘴,正准备说点什么,沈墨的声音便又传来。
沈墨道:“好好休息,你好好的,我才能安心比赛。”
戚云舒静静站在原地,他犹豫半晌,最终没再坚持,“我知道了。”
接连几个时辰不断的比赛,对于如今的戚云舒来说确实是有些太长,让他一直在那里坐着等着,确实很累。
戚云舒并不怕自己累,但他却怕因为他太累而出状况,连累沈墨担心,影响到沈墨的比赛。
“你放心,我不会输的。”沈墨笃定道。
“我知道。”戚云舒笑了起来,他当然知道沈墨不会输。
沈墨点点头,与戚云舒分开,和熊雷他们一起向着会场那边走去。
戚云舒静静站在门口看着沈墨离开的背影,直到沈墨与熊雷一行人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戚云舒才收起脸上的笑容。
“少爷,要现在用早餐吗?还是先回去再睡一会儿?”管家的声音在戚云舒身旁传来。
戚云舒闻声回头,看向那管家。
回头间,戚云舒脸上已经不复在沈墨面前的温柔,此刻他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当中,满是冰冷的寒霜。
见戚云舒这副表情,管家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跟着认真起来,戚云舒只在生气时时才会露出如此表情。
“让那些人去跟着沈墨,好好护着。要是沈墨出了事情,我绝不会放过他们。”戚云舒略显清脆的声音,如同寒冬的冰雪般冷冽。
“是。”管家应下。
他们这一行来到京城,远离了青城,虽说有熊雷护着,但戚云舒又哪里会放心?
所以早在出发之前,为了防止冯燕平又在暗中使什么手段,戚云舒就已经暗中安排好了人手,一直在暗中跟随着他们。
那些人并不是戚家的人,而是戚云舒找来的专门做这些事情的人,都是些拿钱办事,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人。
戚云舒看中他们的也是这一点,与冯燕平这种人,有时候根本没必要讲什么道义公平,比他更狠的手段,才是对付他这种人最好的办法。
“冯家的人要是敢来,让他们直接打折了手脚扔到冯家冯天宝阁去。”戚云舒语气中毫无温度,就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老奴这就去交代。”管家打了个冷颤,出了门。
管家在门口左右看了看后,向着一个无人的巷道走去。
他再回来时,已经按照戚云舒交代的安排好,原本在客栈四周守着的那些人都已经隐入人群,跟着沈墨而去。
另一边,并未察觉到这些的沈墨,跟着熊雷几人早早的就到了会场。
就如同之前两日一样,到了会场后,沈墨先是与四周的人打了招呼,费了些时间后,才总算到休息区那边找了地方坐下。
今天参加比赛的人是沈墨以及周当家的,两人到了休息区之后便不再出去,而是坐在位子上休息,同时也等待着皇上下朝过来。
沈墨闭目养神,一旁周当家那边确实有些热闹。
周当家是个双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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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戚云舒那一次上殿不提,这还是双儿第一次光明正大站在这种场合,周家那边几人都紧张得不行。
特别是周易,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围着他师傅周当家在打转,嘴里更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周当家自己倒是镇定不少,不过看得出来,他也多少有些紧张。
从熊雷他们的角度来看,这一场比赛值得关注的地方,是比赛的胜负,是沈墨能否拿下冯家,以报之前冯燕平的仇。
但是从周当家的角度来看,这事情最值得他关注的,却并不是这一场比赛的胜负,而是比赛本身。
当初收到沈墨的邀请函时,周当家的第一反应便是沈墨把邀请函送错了地方。
他是个双儿,就算是周家当家,在外人的眼中,也只不过是个‘落魄了的’流派当家。
这样重要的一场比赛,沈墨找他帮忙,还不知道要招来多少人的嘲笑。
见了面,沈墨却告诉他,这场比赛他邀请的就是他。
也是那时候,周当家的才明白过来,沈墨找他参加这比赛,就是因为他是个双儿。
沈墨是在报复,报复谁周当家的不知道也说不来,但他却就是有这种感觉。
戚云舒是个双儿,仅仅是因为这个,所以便受尽了欺负侮辱,甚至这都成了能定他罪的‘罪名’。
沈墨在这样的一场,至关重要大场合下的比赛上,找来了一个双儿参与比赛。
这比赛沈墨一定会赢,他赢了,有着双儿所在的他们这一方赢了,间接的也就很明白的说明了一件事,很多人甚至连个双儿都不如。
察觉到这一点,周当家第一反应,是沈墨是因为戚云舒所以才做这些。
可他很快又察觉,沈墨这么做是因为戚云舒,却也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他就是在报复。
那些人看不起双儿,沈墨就偏要告诉那些人,你看,你们连个双儿都不如!
察觉到沈墨的意思,周当家的跟着沈墨来京城的这一路上都辗转难眠,是兴奋也是紧张。
这比赛沈墨要赢,他也绝对不会输!
想要拽着那些人的衣领,告诉他们双儿从来不比任何人差,其他人能做到的双儿一样能做到这点的,并不只有沈墨一人。
沈墨既然给了他这机会,周当家的自然不会辜负。
就在周当家看着沈墨走神的这段时间,台上已经热闹起来,皇上已经下朝,余岩已经上台去主持。
开场依旧简短,没多久,沈墨和周当家以及对面的两个人,就已经站在了台上。
站在台上的感觉与台下不同,台子搭得高,站在台上看得远,但不同却并不是因为这,最大的不同是此刻他们被四周那些人注视着。
无数人的视线都朝着他们这边看来,那种感觉,都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让空气都变得沉重。
余岩那边交代完,看向皇上,皇上依旧如同之前一般,让太监拿出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抽签盒。
盒子拿出来,两方各派一人抽签,沈墨这边去抽签的人是周当家。
签条抽出来之后,两人都递给了余岩,由余岩公布。
“题目一是佛像,二是灯托。”余岩大声道。
听着余岩说出口的话,四周一片寂静,站在他身旁不远处的沈墨,也不由歪着脑袋看向余岩有些茫然,“什么?”
那两个词,沈墨一时之间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只是沈墨如此,台上的四个人以及台下的人都是如此。
余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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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这副模样,看着纸上的字才弄明白的,他不由得苦笑。
他轻咳一声,有了昨天的经验的他,熟练的借着解说题目的功夫,告诉众人他们要做的都是些什么。
从余岩的解说当中,弄明白佛像和灯托是沈墨的众人,再次看向皇上的眼神都越发的怪异起来。
这两个题目也如同昨天那两个一样,让人一时片刻都摸不着头脑。
不过比起昨天,今天这赌心的比赛,和这两个怪异的题目倒显得更搭。
赌心与赌手有些类似,都是让木匠制作出成品,然后进行鉴定的比赛。
赌心与赌手最大的不同,便是木匠基本不会做出以前就有过的东西,说得直白一些,就更类似于创新。
赌心就是让众人设计新的结构,结构越是奇特新颖,得到的分数自然也就越高。
当然,这个奇特新颖也并不能脱离实用性,若乱来一通做出一些毫无用处的东西,那这基本就毫无意义,自然也赢不了比赛。
这奇特的比赛方式,再加上这两个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题目,乍一看上去倒真的是格外的搭。
只可惜台上的四个人听完那题目之后,却也都和昨天的熊雷他们一样,在台上愣了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四人四个工作台,沈墨与对面那人比的是制作佛像,周当家那边则是灯托。
四个人站在工作台前皱眉思索,最先有动静的是对面的一人。
他似乎对自己抽到的题目颇有信心,很快便下去找了合适的料子。
沈墨这边对佛像倒也有些了解,他虽做得少,但雕刻之类他并不陌生。
相比起沈墨,周当家那边就有些让人担心了。
周家只做雕刻,用雕刻的手法去制作一个灯托倒也不是不可以,但若真要说,做佛像这个题目显然更适合他。
若是他来雕刻佛像,轻易便能把佛像做得神韵兼备。
台上,沈墨看了一眼还在皱着眉头思考的周当家,又看了一眼台下担心得不行的周易等人。
知道此刻担心也无用,沈墨收敛了心思,开始认真准备起自己的比赛。
佛像这个题目并不算难,如果不是用在赌心这比赛上。
佛像基本都是固定的模样,他们却要拿去赌心,要做出新的设计,这并不只是打破常规就能行得通的。
甚至改造得过了火,都会变成一种对神佛的不敬。
沈墨琢磨着这世界他曾见过几尊佛像,最终选定了一个,仔细琢磨片刻之后沈墨脸上有笑意浮现。
他下了台,在那一堆料子当中走动一番,很快便选中了一块料子,搬上了台去。
见沈墨有了动作,台下不少人都紧张的盯着他看,就连他把那料子翻来覆去打量的动作,众人都不愿意错过。
沈墨名声大噪,前不久又在殿上被皇上夸之为鬼斧神工,这次更是把皇上都请来作见证人。
如今他动手,众人自然好奇他到底想做些什么,对他万分期待。
沈墨并未去管四周那些看着他的人的眼神,而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面前的那料子上。
他搬上台的料子,并不是普通常见的那些料子,而是一种能用于雕刻却又并不会太硬的料子,是香樟木。
做佛像就少不了雕刻的步骤,而要用于雕刻,一般就需要选用木质细腻材质稳定且不易开裂的木头。以免雕刻的途中崩刀,又或者一刀下去木头便裂开,在这一点上,香樟木就非常合适。
把料子搬上台后,沈墨如同以往每一次一样,仔细的把那料子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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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覆去看了一遍。
弄清楚了那料子的纹路走向,沈墨这才打开自己带来的工具包,开始动手。
沈墨先是把那木头消去了多余的部分,然后裁成了几个不同大小的木块,紧接着,这才在上面画了起来。
台下众人一直紧张的注视着他,把他的一举一动全部都看在眼中,能亲眼看着沈墨做一样物什的机会可不多。
特别是熊雷和古明安两人,让人甚至恨不得上台去在旁边打下手,这样才不会错过丝毫。
同两人一样的,台上也有一人。
穿着一身龙袍的皇上伸长了脖子,面上看似镇定,两只眼睛却一直盯着沈墨的那双手。
若不是因为这里有太多的人,他早就已经站起来走了过去。
赌心的时间比赌手更长,一场比赛下来,足有三个时辰之久,从早上开始,直到下午才会结束。
中午吃饭的时间虽然也有留,但参与比赛的四人基本都不会花太多时间在这上面,一是因为时间紧迫,二也是因为不想断了手感。
时间过得飞快,众人只见台上沈墨把那木头削小,然后再削小,紧接着便拿了凿子在那边敲打起来。
众人还没弄明白沈墨到底在做什么,时间却已经进入尾声。
与此同时,台上其他三人手中的东西,却已经逐渐显现出了模样。
与沈墨做对手的那人面前的台上,佛像基本都已成形,就只差最后的修饰。
周当家与他的对手那边两人亦是如此,基本都已经在进行最后的修饰检查。
与众人相比,沈墨面前那一堆不知是什么的木头,就显得有些怪异了。
台下不少人都有些担忧,熊雷这边几人倒没有那份担忧,可眼中的疑惑却依旧不少。
他们是见着沈墨在那里把东西做出来,可直到此刻,众人却都有些不明白沈墨到底做的是什么。
又过了大概有三炷香的时间,余岩在台上的香烧完的最后一刻,上了台。
时间到,四个人都停下动作,退到一旁。
也是这时,众人才有了心思和精力,去看其他三人做的是什么。
周当家的与他的对手两人做的灯托截然不同,对方做的灯托是台灯的形式,那灯托是以虎豹为原型,做成了两兽相争的形式。
而周当家做的那灯托,则要温和许多,是以一块木头雕刻成藤蔓簇拥,形成一个包裹着的灯箱的灯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