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月醒来时夕阳正好,阳台上落了一地金光,微醺的晚风垂在脸上,很舒服。
嗯,感觉更困了。
这个懒人沙发真舒服,鹤月翻了个身,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这时,含笑的声音传入耳中,“醒了?”
鹤月睁开眼,视线里出现一抹极好看的鸢紫色。
青年放下手里的画笔来到她身前蹲下,为她将微乱的毯子理好,温热的指腹轻轻触碰她的额头。
“等会儿到饭点了,晚饭想吃什么?”
幸村精市穿着白衬衣,衣袖捋到手肘处,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白色布料上沾了明显的水彩颜料。
为了手上的实验连轴转了将近一个月,鹤月还是有些没休息够,下意识闭了闭眼,嗓音慵懒,“红豆丸子汤,简单点就行。”
幸村精市以指腹在她的额角轻轻按揉,温声道,“先起来走走吧,不然晚上该睡不着了。”
鹤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整只兔还有些迷糊,“好吧,我再眯一会儿,三分钟。”
幸村精市轻笑一声,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鹤月姐,是在撒娇吗?”
鹤月那不存在的兔耳朵顿时支棱起来,整只兔的困意一下子没了大半,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个笑的温柔的青年,感觉他的背后盛开了大片大片的黑百合。
现在她对“鹤月姐”这个称呼有点PTSD。
幸村精市与她在一起后,一般称呼她为“月”,用那样温柔的、撩人的语调念出来,每次都听地她有些耳热。
当然,有时候也会称呼她为【鹤月姐】,在与她热烈契合的时候,说一声就吃一口,听得她心跳加速。
当初跟他在一起也是,这位声名鹊起的年轻画家时常找机会见她,说她是自己的缪斯,一口一个“鹤月姐”,乖巧地不得了,就连表白也是乖巧地不行。
然后她就被按在他的画室里狠狠亲了一顿,直接大脑宕机,被他的指腹撩到掉眼泪。
只能说,幸村精市确实是有手段的,各种意义上。
鹤月在懒人沙发上坐起身,一手抵着幸村精市的额头将他推开,坚定地拒绝了他的“美人计”。
“诱惑达咩。”
鹤月摇头,“你才是在撒娇。”
每次他一叫“鹤月姐”准没好事,倒霉的都是她。
幸村精市暗道可惜,面上笑意不减,脑袋顺着她的力道后退些许,道,“要来一杯果汁吗?”
鹤月鼓了鼓脸颊,点头,“要。”
幸村精市靠过来,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好。”
鹤月浅浅叹息,看着他高挑的背影无奈扶额。
他刚刚应该是在画画,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围裙系带锁紧了他的腰身,灼灼的夕色金光落在他身上,像是上帝完美的一笔。
鹤月发呆了几分钟,回过神来时幸村精市已经端着果汁和洗好的水果回来了,玻璃杯里的果汁呈现渐变紫色,搭配了一根紫色吸管,还扭成了一个蝴蝶结的形状。
鹤月一边喝果汁一边来到他身侧,看到了画布上的作品。
天际流云悠闲,面容精致的姑娘在花丛中小憩,如画的眉眼在花团锦簇之下更加姝丽,那细眉的弧度也恰到好处——
正是她的面容。
整幅画透露出明显的明媚与光亮,可见作画之人的心情。
除了母亲,这还是鹤月第一次看到有人把自己画入画中,还是长大后的自己,一时间感觉有些新鲜。
幸村精市正握着画笔补充细节,像是极为随意的一笔,便在她的眼眸里落下一点光。
完美的笔触。
鹤月也不出声,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
幸村精市很好看,这是毋庸置疑的,他的身形并不是过分健壮,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清瘦,但鹤月知道他该有肌肉的地方一点都不少,而且肌肉锻炼地很好。
就算现在他不参加网球比赛了,他也时常和已经成为警察的真田弦一郎来几局当做休闲,身材绝对是好的。
鹤月深有体会,字面意思。
夕阳的热度渐渐褪去,幸村精市放下画笔,侧头对上鹤月那双亮晶晶的眼眸。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