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在外等待不过十几个呼吸,方才那通报的守卫便折返回来。
于之前面,是个面色清秀,身着锦衣,头戴小帽的年轻人。
来人好生打量了一番,在刘釜的佩剑上略一停顿,然后向刘釜行礼,声音略显沙哑:“景然见过季安,家祖正于书斋内会面客人,先请君入内稍坐!”
刘釜猜到了来者的身份,应该是景毅的孙子辈,遂回礼道:“釜见过景兄,有劳!”
他转身从虎头手中接过了木匣,然后随景然入得内院。
一路上,景然不怎么爱说话,却是仰着头,不断的斜视刘釜。
刘釜面色淡然,彬彬有礼,只道这位景毅公有些怪异,怕不是个斜眼怪?
等来到了客厅,请的刘釜入座,景然开口道:“吾从家祖口中得知,季安自幼好读书,习得儒家无数经典,更师从过大儒任安公。
然近些时日来,好读书不求甚解,但已然积累不少疑问。不知季安可愿解答一二?”
刘釜眨了眨眼,这还是他来到东汉,第一次遇到有人同他进行学问较量,原身的那些记忆,外有这些时日的刻苦诵读,莫不是可以发挥用处了?
他双手放于膝盖,做矜持状,道:“釜学艺不精,敢请景兄赐教!”
景然首先问出的是《左传》内的一处名句的解析,其人还不知刘釜治的便是《春秋》,一来二去,最终解释的竟把景然给弄晕了,一些好多知识,竟是他闻所未闻,但听刘釜说的井井有条。
随后,景然又换了数个问题,皆被刘釜引经据典的解答掉。
正待景然再提问时,一道浑厚的声音,却从门口传来。
“阿然,汝之学识,非季安之敌手,勿要再自取其辱了!”
这一番话,说的景然面红耳赤。
刘釜没顾得去看景然的表情,闻之声音,忙面对门口,忙一揖及地:“釜见过景公!”
景毅身高八尺,年近七旬,但依然显得精神抖擞,以手虚扶道:“季安不用多礼,一路赶来,可还顺利?”
刘釜回到:“劳得景公挂心,釜一路走来,甚是顺利。与南中其他郡县相比,更是看到景公之治下,一片太平。”
这个马屁拍的,弄得景毅也爽快的笑了起来,却见景然偷偷撇了撇嘴。
问话过后,刘釜便将卷册送了上去,并交还符牌。
果然,景毅见之所赠之礼后,爱不释手。
刘釜趁此机会,又咨询了下学习的疑问。
这番相聊,一共持续了约莫一个时辰。
对刘釜,景毅越加满意,并感之自去岁分别后,似乎更加成熟了不少,继而开门见山的说起给刘釜推荐的官职。
“如今郡府各室多有人任职,若是调整,要到今岁冬。却是记室多空缺,不知季安可愿为记室史?”
刘釜明白了,景毅是想做个秘书。
秘书这个职位,由来已久。
自前秦以来,就设置的有“文法吏”机关。
因之各级朝廷机构的文法吏,多从令史中提拔担任,所以担任秘书职责者,人言之“皆成于令史”。
而至汉时,秘书制度更加完善,自中央朝廷,至州郡县,都试行着秘书制,统称为“椽史”。
椽者,承托屋面的木构件。其处于整个行政机构中,自也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
但椽史地位的提升,直到东汉末三国时期,才有了巨大的提升。如之当下,一如太傅府,太尉府,都已增设专门的记室,本地吏又叫“记室令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