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于帝庙之内,面向天子,口呼三声‘曹贼狼子野心,请诛此僚’,遂直接面向台阶旁的石壁,头破血流而望!”
刘曦讲到此事,面色戚戚,又叹道:“阿釜汝当时是不在,汝是没看到天子事吓成什么样了!而后皇宫宿卫鱼贯而入,即将吾等带离了太庙。一直扣押到一个时辰前,司空府传来消息,才放掉。
另嘱咐吾等,不可外传……”
刘釜这时才知道,原来中间发生了这么多的波折,万幸的是,直到现在,他和天子皇后的秘密接触,并未暴露。
而也多亏了“出恭”之事,否则,他多半和族叔刘曦等人一起被扣留数个时辰。
保险起见,刘釜打算这两日还是低调一些,最好能多打探到皇宫里的确切消息,然后做下一步的打算。
至于“衣带诏”之事,刘釜暂未让族叔刘曦等人知道的打算,毕竟知道的人越多,暴露的风险也就越大。
而关于伏皇后令给他的亲笔血书,刘釜亦打算先握在自己手里,这东西,说不定将来会有大用。
别看伏国舅而今被曹操任命为散官虚职,但之在固有的大汉朝臣中,可是有不小的力量。
刘釜忽然想起了一事,朝刘曦道:“族叔,刘正一死,这宗正丞的职位不就是空下来了?不知此职位,可有人选?”
刘曦摇头道:“近些年来,大汉宗室的不少人,因战火之事,死的死,走的走,皇氏空虚不少。
而如此关键要职,可不仅需要宗正提名,亦需司空府的确认。短时间,宗正丞的人选自是无法落下……”
刘釜摸着下巴,沉思道:“我觉得族叔可是试试,宗正丞在宗正之下,官职甚是重要,有处理皇族外戚事务之权,更是直接参与审判宗室诏狱。
族叔同宗正刘艾同辈,同为汉宗室,自可竞争之。
我亦知族叔忧虑资历等问题,但之当下,如族叔所言,宗室本就凋零,若是私下运作一二,这些问题也就不是问题……
而我丰安刘氏,包括南阳一脉,若想走的更远,站的更高,来自宗室的支持,不可或缺!”
刘曦深吸一口气:“阿釜所言极是,我刘氏本是一体,丰安刘氏若想完全走出蜀地,重现辉煌,宗室的位子必须拿下。此亦为我当日和族兄于丰安所议。
阿釜汝可是要离开,返回蜀地了?”
刘釜通过半开的窗户,目视逐渐降落的夜色,颔首道:“大朝会事毕,可能还要待上数日,便要随益州官吏离开京师洛阳。不过,我还有一事,请族叔可以帮忙!”
刘曦笑道:“都是一家人,有何事直接说便是了,吾丰安子弟,而今于京师共有十数人,若是需要,皆可为汝所用!”
刘釜回道:“有族叔这话就够了,其实事情并不复杂,而今安夷之地,如蜀绣、茶叶之生意,已做到洛阳。生意是越做越大,自需多加看管。族叔于此,还请帮多照看一二。”
刘曦摇了摇头:“我当是何事,此事汝就放心吧!安夷之地,吾之汝一直用心经营,吾自当尽力助之。”
安夷的经营,乃是刘釜的重点,尤其经济建设流通方面,随着数条直通蜀地的经济线路的不断建设,此亦将成为他未来军资的重要保障,如此重要之所,自要交到信赖的人手中。
晚些时候,在族叔刘曦的安排下,丰安刘氏子弟于院舍内小聚。
刘釜自是和这群同族兄弟亲友,好生联络了下感情。
而今的丰安刘氏子弟,已然开枝散叶。
荆州,洛阳,蜀地,就有他们的踪影。
众人拾柴火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