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心中本有些困惑,刘釜为何愿意如此的帮助他,待听过这句话后,瞬间感觉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当下荆州名为父表之荆州,实则不然。而父表享天子之命,却未能完全掌控荆州,何尝不是汉室衰微之像。
而今之愿助他这个同为汉室宗亲者,以期刘氏能真正掌控荆州之地,可不就是共扶汉室之居。
子孟子曰: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思及刘釜匡扶汉室之志,还有刘釜的名气,刘琦已然把刘釜当做“义”的化身。
被之扶起后,心中自是对刘釜大为信任,道:“季安之心志,我刘琦不如也。
今得季安相助,是以复兴我刘氏江山,自此以后,季安但有言,我刘琦无不助也!”
刘釜神色自若,以半开玩笑的语气回道:“釜便记得琦公子这句话了!”
接着他话锋一转:“说起君之可去之所,其实要不了多久,便有一个。”
见刘琦认真倾听的模样,刘釜继续道:“不知君可知晓,曹操欲谋南阳之事?”
刘琦点头道:“此事,南阳太守张绣早于五日前,便向我父说明,曹操驻守颍川的大军,正大举向叶县等地移动。
我父自是征集了不少粮草,送往宛县,以全力协助张绣,守卫南阳。
却不知季安为何问到此事?”
刘釜沉默后,道:“君可认为,南阳能否守得住?”
刘琦皱眉道:“琦对这张绣并不了解,不过观我父及府中谋士对之夸赞,张绣有勇,大抵是能抵挡得住曹操的进攻,南阳或无恙也!何况有我荆州大军作为后盾!”
但见刘釜附在刘琦耳边道:“我若告于君,张绣有归属曹营之心呢!”
“什么?”
刘琦悚然一惊,差点将面前的案几给打翻了。
张绣得之父信任,而今握有南阳的军政大权,若是之倒向曹营,那相当于荆州的门户被完全的打开了。
对刘琦的表现,刘釜丝毫不觉意外,他再道:“建安元年,也就是去岁时,张绣之兄张济,因攻穰县,中流矢而亡。使君行仁义,接纳之旧部,使之屯兵析县、顺阳等地。
及至今岁岁首,更是信任之,以之为南阳太守。
但君可认为,张绣并无怀恨乎?
据我之闻,张绣张济情同父子,甚为亲近,恐怕心中一直想着为兄报仇。
而我观之,使君此行与引狼入室何异?
不但如此,我兄刘炤原于襄阳为吏,也是去岁得受南阳市椽。其前数十日更是从同在郡府为吏的友处得知,那张绣与曹操竟有私信来往。
若是之临阵倒戈,内中的危害,君当知也!”
刘琦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吾当素与父回禀,此乃荆州危急存亡之春也!”
刘荣目光一瞥,面对对面坐着的刘釜微微颔首,然后向刘琦道:“琦公子莫急,其实这也是琦公子的机会!
若琦公子能掌握先机,不仅可以解荆州之危,更可坐拥南阳,于刘使君处,声望自然上升!
此即为琦公子的转折所在!”
闻言,刘琦的心,竟是快速安静下来,他摇头失笑道:“所谓关心则乱,琦之状态,让诸君见笑了!
只是琦势弱,又如何能里面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