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即至七月,并州连绵雨季尚未结束。
这场从六月中,就开始波及整个北方的大雨,虽然缓解了青、幽之地的旱情,但同样对北方战事产生了重大影响。
作为主战场的并州,曹军因大雨导致的道路泥泞,行进困难,导致粮草运输困难,曹洪等所率主力之部,自然而然地艰难相拒。
于此相反的是,并州军,因过去数岁内,同街亭和长安等地大道路修建,及内外相连,很是迅速解决了其中问题。
粮草充沛,又有兵力相援,整个太原郡大部,于七月初时,为吴懿和高干等人马,连续夺回。
潼关之外,曹军虽说不断有援兵,但霍峻,马岱,还有从太原方向奔袭的马超,及长安大军支援下,陆续破掉曹军先期所设之营寨。
就算荀攸反应过来,想要遣兵围击时,曹操则是亲来雒阳,亲自接过军事指挥权,连番进攻之下,曹操一心取胜,不觉中了法正诱敌之计,湖县一战中,曹军上万人遭围,后阵亡者过大半,也成了关中和并州战生以来,最大一些的伤亡战事。
眼下虽说到了七月,各方困乏之下,法正或是吴懿,都没有停顿下攻势。
一旦雨停,在各方面军的统一调度下,迅速发动向并州反击,和新安征讨之战。
新开辟的新安之战,正是刘釜向曹操发起的第一次正面主动进攻,这一次,为法正所任命,则是调来的西凉大将阎行为先锋,力取多处重镇。
这次向新安主动发起进攻,而不顾及许都朝廷想法,实正是刘釜与曹操正是决裂的开端而已。
几月前,受刘釜所托,经由陈宫之手,一封以曹操为汉贼,迎接天子的讨伐之文,散尽天下,引起轩然大波。
于道义之上,认可之人,自以将刘釜当做了汉室正统。
故而,向新安发起进攻,一方面为雒阳施压,一方面向并州曹军,形成合围,阻断南下退路,正是其中真实目的。
法正与吴懿,还有高干等将,于此中想法,雒阳内的曹操、荀攸、司马懿等人,岂会察觉不到。
故而,新安会战,也成了湖县之战后,最为激烈悲惨之战。
这是刘釜向曹操所领许都朝廷的征讨,亦是匡扶汉室,去除曹操这等野心家,挟持天子,而以不臣的必经之路。
同样地,新安之战,对曹操而言,也是保持许都朝廷权威性,影响他于北方多州统治,振奋士气的关键之战。
七月末雨停时,经过两月的试探性进攻,在法正到来前线,领兵到来的大将邓贤,霍峻,马超,马岱,阎行等,另有偏将王平、常勇等人所率下,陈列于太阳、陕县、盐临等地,近四万大军,同时向新安方向推进。
新安过后,就是大名鼎鼎的函谷关。
函谷关一破,那么雒阳在望,昔日的大汉京师,一旦得手,曹操威势只会进一步下降。另综合刘釜让人,于暗地里联系的许都朝廷内部,摇摆不定之属,只怕到时,夺回明着投效。
今岁以来,幽、青多地的大族之乱,恰是证明了这一点。只是以曹操铁血手段镇压下,多数灭三族,方以平定。
可一旦法正拿下雒阳,那意义截然不同。绝非是取得一胜那般简单,于成都主持后方,总览全局的刘釜明白,身在雒阳,以丞相身份,阻挡这场“叛乱”的曹操更是明白。
甚至远在江东,自五月后,退守回去的孙策,也难得安静下来,开始整顿内部,恢复两年生战来的江东内部创伤,而以静观天下之变。
此中最让人惊讶的是,在成都传来刘釜命令,以全力向弘农和河东开战之后,关中、凉州、并州的地方士族,竟是比自三地归于刘釜手后,还要配合,主动组织人力物力,供应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