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以后会有人取他性命,十七年后那人转世下凡,算你们父子这一身血债!”
道士:“哈哈哈哈!”
众宾客听闻此言,顿时怒不可遏,一阵恶语怒骂。
其实这群人倒不是为三贤王出气,因为自陛下起义之日算起,三贤王不知道杀了多少军马,屠了多少百姓,伤了多少无辜。甚至在满朝儒生眼里,更是不屑与之同朝。可谓是血债累累,罄竹难书。
但是,众臣子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且不说面对南明与北唐的虎视眈眈,单说三贤王杀人如麻,心狠手辣地为人风格,众人也是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
现在,在世子降生这大喜的日子,来了一个疯道士说了这么一番话,倘若三贤王脾气爆发真要揪出这个“天命之人”,那不知道又要枉死多少民间百姓,错杀多少朝野忠良。所以众人只能纷纷呵责这个疯道士以求自保,生怕日后三贤王的屠刀砍在自己头上。
但是那道士却丝毫不理会,起身离去,一路癫狂,如痴如醉,高歌远去......
道士:“雁去兮,雁困兮,其无悔矣。”
“雁去兮,雁困兮,其无悔矣。”
这件事,一时震动朝野,在南汉早已妇孺皆知,也困惑了韩成雁整整二十七年。
韩成雁困惑的不是那道士口中四百年前的恩怨。
而是那个将来取他性命的究竟是什么人。
现在,韩成雁正跪立在大殿中央,冷冷地说道。
韩成雁:“我的名字,当年是你赐的。”
韩成雁:“我的天命,如今也得你解。”
玄英大师听罢顿时放声大笑,那声音,似洪钟暮鼓,振聋发聩。
玄英大师:“左江漳畔终西去,明光无月晓万生。”
玄英大师:“施主,天命,是拦不住的。”
玄英大师:“贫僧,也只是传话人。”
韩成雁:“那好吧。”
韩成雁的嘴角划过一丝阴冷的笑容,缓缓起身。
韩成雁转身,向殿外缓步走去。
韩成雁:“赵南星。”
赵南星箭步冲到韩成雁面前,跪地接令:“卑职在!”
韩成雁:“烧。”
赵南星:“卑职遵命!”
只见赵南星起身,一声令下,三千羽林卫迅速丛腰间取出事先备好的油壶,快步将火油淋洒在柴草堆与大殿各处。
韩成雁缓缓走出大殿,转身向殿内望去。
只见玄宁大师取出椰瓢,从油缸中舀了一瓢菜籽油,自头上淋下,静静地走到佛陀神像下,端庄坐好,轻轻敲击着木鱼,与众弟子一同念起了《地藏菩萨本愿经》。
霎时间,经音袅袅,在山间回荡。
众羽林卫高举火把,将大殿团团围住,站立柴堆旁。
赵南星:“烧!”
一千火把,纷纷扔向各处。
雄起的烈火,瞬间将大殿侵没。
映天的火焰,在袅袅佛音中疯狂。
渐渐地,终是只剩下一片燃烧的噼啪炸裂声,还有那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
韩成雁缓缓向台阶下走去,远离烈火的光芒。
韩成雁小声念道:“左江漳畔终西去,明光无月晓万生。”
“左江漳畔终西去,明光无月晓万生。”
赵南星为韩成雁牵来了马,将缰绳递给韩成雁。
韩成雁接过缰绳,突然停下脚步,低头思索。
韩成雁:“左江漳畔终西去,明光无月晓万生。”
“江为‘氵’,立于左。”
“漳,章。”
“明无月,为日。晓万生,为阳。”
突然,韩成雁瞳孔放大。
韩成雁:“父王当年立军处。”
韩成雁:“章,通文。”
韩成雁:“合起来就是,蜀南的苻岭,汶阳!”
韩成雁翻身上马,厉声喝道:“赵南星接令!”
赵南星一听韩成雁那从未有过的紧张与愤怒语气,不敢有丝毫怠慢。
韩成雁:“令你速调八百精骑,星夜启程前往蜀南汶阳村,男女老少统统杀光,一个不留!”
赵南星:“卑职遵命!”
韩成雁紧握缰绳,恶狠狠地望向山上的烈火。
韩成雁:“那个人,就在汶阳!我大汉只有这一个汶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