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六个小道士,被封印阵法镇得是恍恍惚惚,强忍着满头昏沉,向徐子墨的方向靠近。
徐子墨:“你们六个,按南斗六星的布局盘膝坐好,每人相距大概五步之遥。双手掐好子午诀,诵念《金光神咒》。”
几个小道士点头领会,纷纷按照徐子墨所说坐好,诚心诵念。
不一会,只见六道金光,仿佛蜡烛的火焰,飘飘袅袅,从六人手诀中缓缓飘散出来。
徐子墨就势捏出一道符咒,左手两指将其掐住,口念咒语。
那符咒上的文字瞬间现出金光,与阵法外的六人遥相辉映,如同指引的明灯,将六人手中的金光缓缓吸引。
徐子墨解释道:“我现在用的方法,叫‘阳明咒’,是用一种极阳的法术。”
徐子墨:“北斗主死,南斗主生。你们念诵的《金光神咒》又是一种至善至阳且不会被阵法影响的咒语。”
徐子墨:“我将你们六人的咒语收在这一纸符文中,用来牵制那三十六道阴符。”
八卦奇门,各司阴阳,相互配合。生门为阳,所以用来封门的多用阴符以气遮盖。
徐子墨:“只要生门一开,我的精炁就会恢复,再施展雷法,以至刚之法就可以将此阵打破。”
镇谷在空中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欣慰徐子墨有破阵之策。
虽然,这世间每一个阵法都有相应的破解之法,但是大部分阵法的原理是相通的,如果阵法的原理能探索明白了然于心,就会找到对应的破解之法。
对于修为短浅的修炼者来说,只能通过死记各个阵法的布局咒语,但是阵法有千万之多,凭借人力又怎么会记得住。所以不能明达其中道理,也就难以有所突破有所超越。
但是如果能明白其中深层奥秘,就可以依照共同的原理来布局修缮,弥补其中缺憾。那便是高深的施咒之人,这也是镇谷对徐子墨的认可之处。
那六道金光,如同六道金色的烟雾,向徐子墨手中的符咒飘散。
可是,随着距离的远去,六个小道士的修为又太浅,所以那六条烟雾在空中逐渐被稀释,还没有触及风墙便消失不见。
而更糟糕的是,徐子墨手中的符咒也开始逐渐黯淡,这就意味着徐子墨体内残存的精炁撑不了多少时间。
精炁耗散,阵法的神力将瞬间压下来,到那个时候就算镇谷马上收了阵法,自己的凡人之躯也会受到不可挽回的伤害。
血,开始在徐子墨的喉咙聚涌,越来越多。
徐子墨心中一顿,眼神略显惊异,暗暗叹息。
徐子墨心想:“就这样,结束吗?”
徐子墨看了一眼六个小道士,心中涌现出一丝惋惜。
天府努力睁开眼睛一看,转头对其他无人喊道。
天府:“我们六人离得太远,再靠近几步!”
其余无人异口同声地答道:“好。”
几人弯腰,一只手捻着诀,一只手搀着地,缓缓向徐子墨踉踉跄跄地走去。
风,剧烈地嘶吼,将众人的衣衫凌乱。掀起的泥沙,刮在脸上,如同刀割般疼痛。
几个小道士也越发能够感受到封印阵法强大的能量,走动的脚步也好似注了铅一般沉重,每迈出一步,身体就要承受加倍的负面影响。
越靠近阵法,受到的负面影响就会越发剧烈。
百步之外,尚能感觉心脉受阻,四肢无力,胸口闷受疼痛无比。
如今这几个小道士,却已经仅在那堵风墙三十步的距离。
这个距离,阵外之人几乎已在崩溃边缘,修为稍浅者更是随时有血脉崩裂的危险。
四十九步之外,有一道八卦结界。所以这个距离虽然能受到阵法影响,但是不会被阵法所伤,就如同那些摇曳的竹竿草叶,虽然有折腰之势,但是不会真的断裂掀飞。
但是进了三十六步,八卦结界不起作用,阵外之人就会开始直接承受阵法的法力。
徐子墨:“别过来!”
半空中,镇谷怒目低吼一声,似虎啸一般。
镇谷:“别靠近!不想活了!”
那六个小道士,忍着剧痛,口中发出一阵不甘地低吼。
天机:“再靠近三步!三步就完成了!”
“好!”
徐子墨见喊不住那六人,便快步捏着符咒向阵法边缘奋力靠近。
封印阵法中,最大的忌讳便是靠近风墙,因为风墙是锁住封印者最直接的法术,也是结印能量最强的地方!
但是徐子墨管不了那么多了,看着那六人对此行的执着,自己无论如何都得带他们破阵入内林。
随着风墙结印对阵中者越发强烈的镇压下,喉咙里的鲜血,“噗”的一声喷发出来,洒在徐子墨胸口的白缎道服上。
此时,分外安静,只有阵法的嘶吼怒鸣。
这时,远处人群中一声高喊。
“入道的弟子统统跟我上!武修的拔剑作阵,文修的阵后护法。”
“保住这六个小师弟,其他弟子在文修弟子后面念《金光神咒》助炁!”
只听众弟子纷纷附和:“谨听师兄教诲!”
霎时间,一阵拔剑的霍霍之声,还有燃烧符咒的火焰曝鸣之声。
众弟子忍着疼痛,纷纷向阵法风墙走去,各执一位,相互庇护调和。
一道悠远的紫光,如同飘散的浓雾,向那六人飞去,将他们缓缓包裹。
由于徐子墨的道法是对应这六人的南斗星布局,所以众弟子无法直接帮助徐子墨破阵,只能竭尽所能,用体内残存的精炁,为入阵六人减轻阵法的镇压痛苦。
天机:“一步!”
六人使出全劲,向前迈进。
徐子墨:“天府,天相别动,稳住布局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