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洛中二十一年,八月十五。
过了酉时,天色便彻底融入了夜幕之中,开始了漫漫长夜。
但是今天的京都却是不能和往常一样,早早的休息。
此时,各家的花灯,各个街市的官灯,都吩咐人给点亮了,整个京都都是一片万紫千红之中,分外的热闹与漂亮。
街市之上,各家老幼,每户男女,早已穿戴整齐,在街上,肆意的闲逛着。
各处的店铺,今日也是爆满,甚至还要让无数的食客酒鬼在店外排起长队等候着招呼。
大内之中,文武百官也是精心打扮,换上了上朝时的官服,品级分明,在街上相互招呼寒暄着,结伴向朱雀门楼走去。
朱雀门楼,原先是先帝爷时期的城防哨卡,有三丈之高,可以俯视整个大内场景。只是内阁当政时期,打压武臣老将,外加上内阁派遣的将领不愿意频繁地登高,朱雀门楼便因此荒废了,直到赵安最近废除内阁之后,朱雀门楼才重新启用。
其实,今天之所以要在朱雀门楼降职昭告公孙琦凯旋一事,就是赵安安排的,赵安的意思,是想告诉朝中文武百官,内阁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的朝廷依旧是赵家的朝廷,这天下也是赵家的天下。从今夜开始,赵安的意思,便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权威,就连内阁也不可撼动。
而文武百官在朝中做事久矣,自然嗅得到这股隐藏的深意,便都乖乖地早早赶到朱雀门楼,等候着圣旨。
人群之中,徐子墨和赵景玄结伴而行,一路上也是有说有笑。
赵景玄:“徐爱卿,你猜猜本宫今天为什么一个侍卫仆从也不带。”
徐子墨仰头,侧脸对着赵景玄,傲娇地说道。
徐子墨:“哈哈哈,有本官在,别说是人,就连妖魔鬼怪也休想近了殿下的身。”
徐子墨:“还用得着带什么禁军侍卫!”
两人相视一笑,好不惬意欢乐。
赵景玄:“要不是朝里人看得紧,本官一定找机会和你结拜为兄弟。”
赵景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
还没来得及赵景玄说完,徐子墨急忙打断他。
徐子墨:“哎!哎!”
徐子墨:“别说了!”
徐子墨:“殿下这身体状况,小臣还真担心后面这事儿。”
徐子墨也不避讳,街上也都是满朝文武,也不怕什么御史弹劾,就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
赵景玄也是丝毫不放在心上,任凭徐子墨如何调侃,只是在身旁赔笑着。
权力,有的时候也是一个牢笼,它会让手握权力的人禁锢在这牢笼之中,不得凡人那般随性自由。
所以许多身居高位的人,往往喜欢身边偶尔出现那么一个帮他打破牢笼的人,让他也可以体验到那一抹自由洒脱。
自然,在赵景玄眼中,徐子墨便是这样的一个人。
街上,灯火通明,路边的舞狮与杂耍吸引着这些重臣大官的拍手叫好。
蹬车、舞狮、吐火……一片的热闹景象。
赵景玄站在街边,在人群后垫着脚尖,向那些杂耍的人望去。
徐子墨也是看得如痴如醉,这些情形在蜀山时是没有见过的。
而平阳,也只有满街的花灯,和几个戏台是咿咿呀呀的唱词,全然没有京都这般热闹。
赵景玄:“本宫当初小时候,就喜欢这些杂耍的。”
赵景玄:“我那个时候最喜欢有个戏法。”
赵景玄绘声绘色地说着,神情激动。
徐子墨转头看向赵景玄,仔细听着赵景玄地讲述。